他心里盘算着,这小郎君看着年轻,想来积蓄也不深厚,只要他拿到了织机图纸,想要挤垮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
这样一想,便觉这笔生意还是十分划算的,再看这小郎君,只觉得他年青短视,面上却还要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明日带着银票,上门来签契书……”
“明天白天我还有事,不在此地。”谢韫之很随意地道,“现在就签了吧,我现在就派人去请见证人,你写张欠条,明日把银票交给此处管事即可。”
张五仁被赶鸭子上架,糊里糊涂在证人监督下签了契书,谢韫之收了契书,满意地送走了张五仁:“既然如此,我就送张老板个人情,你□□盗窃的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张五仁:“……”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啊。
……
张五仁走后,秀秀有些疑惑地问谢韫之:“公子,您明日有安排?您不是说这几日都要住在纺织厂里吗……”
“对啊。”谢韫之笑着道,“原本是没有的,现在有了。”
秀秀低头,思索一番,突然想通了其中关键:“啊!原来您早就知道他们会上门……您之前让我向纺织娘子们询问京畿的手工场子,也是为了这个!”
“很聪明。”谢韫之点点头,突然问她,“秀秀,想不想锻炼一下?”
……
第二日,京郊几个较大的纺织场子里都迎来了不速之客。
“你要见我们当家的?”蓄着长须的管事看着面前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些不屑。
“请转告你们老板。”秀秀捏了捏衣角,尽量保持镇定,扬声道,“近来布价大跌,是有人暗中操纵所致。我有一计,可破当前之局。”
“我只在这里等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她身后跟着个戴着白色帷帽的女子,一直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