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谢韫之一口回绝,“那是你婆娘,你的家务事,你自己处理,关我什么事。”
窗口的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陈三:“……”
陈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言语戏弄了,顿时暴怒:“我看你找死!你再多说一句,老子砸了你的场子!”
“你砸啊。”谢韫之立刻道,“不砸是孙子。”
陈三原本就是个鲁莽冲动之人,被她这么一激,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涌。
他用力挥起斧子,哐一下劈烂了旁边的一台织机,织机零件噼里啪啦崩得满地都是。
“哎呀!”谢韫之很夸张地叫起来,“你还真砸啊!”
陈三听到他的喊声,心里便突然生出一股快意,他挥起斧子,连着砍了五六台织机,砍得眼都红了,他在一片尖叫声中又劈坏一台机器,一扭头,就看到躲在一边的母女二人。
砰地一声巨响,陈三娘子面前的机器被砸了个粉碎。男人表情扭曲如恶鬼,手中的斧子闪着寒光,高高扬起——
“够了。”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后捏住了斧刃,“到此为止。”
陈三一愣,使出吃奶的劲把斧子往上抬,那只手却如同有千钧之力,斧刃竟是一寸也抬不上去。
“她今天的工钱,可以结给你。”谢韫之淡淡道,“一共是七十文。”
陈三听到此言,浑身的力气突然一松,面上不由得露出点喜色。
“不过,咱们俩之间的账,也是时候算一算了。”
穿着差服的捕快从门口冲了进来,把陈三摁倒在地上。
“损坏织机七台,一台四两;误工半个时辰,损失布匹约三十三两,人工成本八钱七分,合现银六十一两八钱七分。”谢韫之踱到他面前,“除去那七十文,你还欠我六十一两八钱六分三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