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洲压下胡思乱想,同晏宁道:“好,我不拦你,我也拦不住你,但我总要告诉我舅舅,不然他会打断我的腿。”
晏宁垂眼:“别告诉他。”
她从小徒弟几次离开的时间发现了端倪,大概是月圆之夜谢琊的身体就会发生变化,在本尊和返老还童之间来回横跳。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日才初七,离十五还差几天,晏宁不想让谢琊强行出关。
她温声道:“算我求你,好吗?”
谢寒洲哪受得住这个,立刻就叛变道:“师父你别说了,不就断条腿嘛,我断就是。”
晏宁弯眸:“谢谢你。”
她转身拾级而上,想起离开小竹楼前,扫雪的二徒弟说,让她一定要小心近期回宗门的人。
看来,云扶摇并不简单,她的徒弟们也个个深藏不露。
到顶峰时,暮色已深,隐有乌云压城的壮阔,晏宁例行抽签。
还是大凶。
她扔掉后又抽了几次,抽到大吉才罢休,琼楼玉宇笼罩在黄昏下,殿门似张开血盆大口。
晏宁再次过三重门。
奇怪的是,第一重殿门后的画帘全被撤下,没有了云扶摇的画像,难道是因为她回来了不需要睹物思人吗?
更奇怪的是,第二重殿门后罕见的藏酒也悉数撤下,想来是怕内殿的药味影响到这些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