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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们让他救的。”

“再说了,我们这种普通出身的弟子,以后多半是给谢家做家臣或者做奴仆,轮不到我们去担忧锦衣玉食的主子过得好不好。”

“他跟我们不一样。”

“还是离远点吧。”

弟子们在学堂内小声议论,谢寒洲就站在门外眺望远山。

天际有孤雁飞过。

话语伤人,谢寒洲努力不往心上去,同门说的没错,他天生就是谢家嫡系,又是祖师爷谢琊唯一的亲外甥,更是修真界首富之子,一辈子当个废物也能逍遥自在。

他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少年抬脚踏进雪地里,他其实该感谢同门,至少他们没有随波逐流来巴结讨好他,只是躲着而已,又有什么错?

雪花夹杂着雨丝落在他的黑发上,沁骨的凉。少年鼻尖微红,视线模糊,心里想着师父煲的热汤,倒也没那么冷了。

晏宁还会给他烤橘子吃。

谢寒洲弯唇一笑,再抬起眼睫时,入目的是一截素色伞面,伞面下是曾救过他一命的手,白皙纤细,如今躺着两个微热的橘子在掌心。

“趁热吃吧。”

晏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平淡到让他习以为常。

她抬起手,把宽大的油纸伞罩到比她高许多的少年头上,又施了个法诀掸去他肩上的雪花。

“听师父一句劝,大少爷就该有大少爷的样子嘛。”晏宁弯了弯眉眼:“我要是你,就天天八抬大轿出门,每天都不重样,显摆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