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洲不敢瞪晏宁,漆黑的眸怒视着阎焰,道:“我舅舅又不知道,你别多管闲事。”
阎焰弯唇,笑容灿若春花。
晏宁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她让谢寒洲起来,自己则去收拾摔碎的香炉,淡声道:
“大头,二狗说的对,你不能因为你舅舅他不知道就做这种事,哪怕我做了你也不能做。”
“因为你是他唯一的亲人。”
谢寒洲和谢琊俱是一愣。
晏宁压低了声音,有些沮丧:“那是最最珍贵的人,别等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穿书后,晏宁的情绪很少波动,这是她第一次恨自己无能为力,有本事穿过来,没本事穿回去。
她垂下眼睫,没在弟子们面前流露出悲伤,但少女白皙精致的侧脸似被清霜笼罩,连微弯的唇角都是苦涩。
谢寒洲终于感到一丝抱歉。
他没像小师弟那样主动帮忙收拾残局,毕竟这是谢琊自己掀的桌,也没像阎焰那样打了清水过来给他们净手,少年微咬唇,脸颊因为羞愧而发红,“师父,对不起。”
谢寒洲认真道:“上次你告诫我不要玩弄女修的感情,我已经把那些有关择偶标准的花笺撤下了……”他顿了顿:
“我以后也不会再拜谢琊。”
这是第一次,谢寒洲压下百转千回的心思,同晏宁道:“从来只有舅舅教导我,他是男子不够细腻,也没有女子会指出我的不足,让我去改,我便不觉得自己不好。”
“师父,你说的我都会听。”
少年人脸颊薄红,一颗心赤诚,连在他身上下了“窥心咒”的谢琊都倍受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