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陷入复杂,李家人跪着请罪焦灼不安,新娘站在不远一言不发,李小雀昂首挺胸,不以为然,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和公主正在说话的九皇子,红着脸抿了抿唇。
不一会梁仲书就被皇子手下的侍卫压了过来,他也没像李小雀说的那样病得起不来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气,样子看上去醉醺醺的,秦珏挥了挥手,便有人端了一盆水上来往梁仲书身上一泼。
被冷水一激,梁仲书整个人一激灵,瞬间就从醉酒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你们……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陶甜不疾不徐的开口,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然后问他:“这位姑娘说的和实际内情是否有出处?”
梁仲书看向李小雀,李小雀语气坚定:“梁公子,这二位一位是九皇子,一位是公主,你有什么冤屈尽可以向他们两个说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呀!”
梁仲书终于下定决心,刚要说话,却见新娘子一把扯头上的盖头,向皇子公主跪了下去:“民女有话要说。”
秦珏道:“准。”
胡如意道:“民女和这位梁公子确实是幼年旧识,民女父亲是举人,梁公子是我父亲的学生,故而我们自小认识,却不是其他的原因。即便曾说过什么话,那也是儿童幼年嬉戏之语,又如何能当真呢?长大之后,我和梁公子也从未有过不当之举,从未共室而处,不曾坏过孟儒之道,又何来两情相悦之说。”又对李小雀道,“我和这位姑娘素未谋面,也不曾结过仇,若我哪里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直说,只是我实在不知姑娘你为何一定要在我大婚之日坏我名声?”
“如意……你……”梁仲书连退两步,满脸失望,“你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罢了,罢了,”他苦笑两声,忽然仰天大笑,“是我今日做了恶人,来搅了你的婚局,都是我的错!我梁仲书和李家大少奶奶确实毫无关系。”
梁仲书端起了席面上的酒壶,猛地灌了下去:“我自罚三杯!”
“梁公子!”李小雀用力地一跺脚,咬牙满是不心甘,目光忽然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等等,梁先生,我记得你同我说过的,你最珍爱之物就是你腰间的玉佩,因为那玉佩是你老师所赠,而那玉佩结的络子是你心爱之人所打!只要把那玉佩络子取下来和胡小姐的手艺一对比,就能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李德忠拍板道:“去比对,快去比对!”
“不用了。”新娘子忽然开口,她笑了一下,扯下头上的凤冠扔到地上,“不能查啊,查了的话,不就知道那络子是谁打的了吗?今日这亲是成不了了。”
胡如意走向梁仲书,众人还以为她打算放弃李家而选择竹马,去见女子抬起手,猛地扇了他一耳光。
“如意……你恨我……”梁仲书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
“是,我是恨你。”胡如意一字一句,“你今天不来该多好,你今天若是不来,我便可以嫁入李家,从此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苦日子。”
李小雀生气道:“胡小姐,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梁公子一心念着你,你却、你却这样的嫌贫爱富,怎么对得起他的一腔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