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正在吵着,帮工偷偷地去给陶甜发了条短信,她看得出来这家店虽然名义上是张慧莲在经营,实际上主事的却是那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
陶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数学周检测,老师当然不可能准许学生说走就走,店里的事情也要紧,但这个时候再请假的话恐怕就得记个过了,她思索了会儿就干脆坐下来等发考卷。
尽管只是小型的周考,不过负责的老师还是把考试的座位打乱了,把原本两列两列挨着排放的座位分成单列,多出的部分搬到走廊上。陶甜入座时正好对上一个饱满的后脑勺,女生一头黑发乌压压的又浓又长又密,被一根精致漂亮的发型绑住了,上面还镶着剔透玲珑的水晶,一看做工就知道价值极其不菲。是高级定制款,就算是苏家以前还有钱的时候,也买不到这种需要门道才能买到的东西。
坐在前面的人是白珍珍,她往后传试卷的时候回了下头,发现陶甜坐在身后也微微吃惊了一下,然后就把试卷递给了她。
陶甜接过考卷填好名字就开始直接填写答案,她没打算藏拙,前几次苏梦都只参加了学校的大考,像这些周考什么的基本上都给推掉了,而离上次月考也已经快过去了一个月,基本上刷娱乐新闻的都知道苏梦这个月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能接,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在家学习,突然领悟学习的重要性进步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运笔如飞,几乎扫一眼题目就胸中有成竹,刷刷几下就写上了答案,比抄答案还要快点。毕竟抄答案还得两头顾,这些题目在脑袋里转一圈就有了结果。
旁边两头的人往这边看了一眼,还以为她因为长久没来上学跟不上教学的进度,所以干脆自暴自弃乱写一通。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也发现了陶甜的举动,不由得叹了声气,这一次出的题目应用计算部分那么多,可是苏梦的草稿纸上却还干干净净的一字未动。没看见白珍珍的草稿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吗?那才是学习该有的样子。
“现在的女孩子啊,个个心思都奔着娱乐圈去想赚轻松钱。”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可这人和人还是不同的,同样都出了道,一个就能做到成绩和事业双修,另一个演戏不能好好演,学习上也不务正业不摆正心态,看来还是跟家庭教育脱不开关系。
白家不愧是名望家庭,贵族教育就是贵族教育,教育出来的子女就是和平民不同,老师站在台上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忽然看见白珍珍举起了手。
他放下杯子走到这个乖巧好学的学生身边,和颜悦色地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白珍珍面露为难之色,小声地说:“苏梦的笔总是会不小心戳到我。”她自认为已经是极尽委婉。
水笔握在手心里,无缘无故地怎么会戳到前边坐着的人,除非是知道前边人的成绩好,想要对方帮忙作弊。
监考老师皱起了眉头走到陶甜身旁,只见她放下笔,抬头对他说:“老师,我的桌子能不能再往旁边移一点,白珍珍的头发太长,垂下来老是挡住我的卷子,写起来很麻烦。”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周围几个人都能听见。李安妮嘟囔了声:“明明就是写不出来想抄,找什么借口呢。”
老师说:“专心考试,不要东张西望。”
班上的人数不少,平时教室里的座位都是调成双人座刚刚好,但考试的时候就全都调成了单列,竖着排下去,位置难免会有些挨挨挤挤,裕华三中对学生的头发长度没有硬性要求,白珍珍的头发太长又扎的比较高,垂下来能铺满半张桌子。
香是挺香的,要换成是其他男同学估计搞不好心醉神迷,可陶甜对白珍珍又没意思,没什么兴趣陪玩那些年前排追过的女生。她只觉得挡住试卷很麻烦,于是只能想办法提醒一下白珍珍,希望她能把头发扎成丸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