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樵生道:“是,没想到姑娘还记得,几年前我打了猎物下山,想换些银子补贴家用,却不小心在街上被马车碰断了腿,是姑娘你叫人把我送到医馆里,如若不然,再迟一时半刻,我这腿以后就爬不得山了。”
他的话勾起了王姑娘的回忆:“原来是你。”
刘樵生点头,他长得不如刘子成那样白皙精致,可身上带有一种靠双手靠山林土地讨饭吃的人的特质:腼腆又充满力量,勤劳肯干且踏实。
王姑娘:“今日为何过来参加绣球招亲?”
刘樵生一怔,然后苦笑。“……我自不量力,所以妄想一试。”
“你为何想试?因为报恩吗?”
“不是——”他脱口而出,小心翼翼道,“因为……我想娶姑娘你。”
……
牡丹楼老鸨听说刘子成马上要讨得一房美妻还得了几大箱银子,连忙叫上几个得力的龟公和打手去街上把他截住了。
“刘公子,您这马上就要一步登天了,前儿个欠我们牡丹楼的银子,如今也该还了吧?”
刘子成想装傻:“什么银子,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呸!你在这儿给老娘装什么二百五呢,明明穷鬼一个还非要装阔,怎么,睡了妾身楼里的姑娘还想抵赖不成?想得倒美,可开店至今,还没人敢上你妈妈我这来白嫖呢!”
街上路人哄堂大笑。刘子成被那打手一吓,顿时语无伦次。“我只是赊点账,一时给不起,这,这读书人的事,也能叫做嫖么?!只是共一张床谈天说地罢了……算不得嫖。”
看情况是掏不出什么钱来了,老鸨气得一肚子火,偏又因为他有那点子微末功名傍身不敢做绝。很快有龟公在街头打听到之前的消息,和老鸨附耳一阵,她浑浊的眼珠子眯起来。
没想到连国主都已经亲口盖了章,钱大概是真要不回了,墙倒众人推,那她对刘子成也没必要再有所顾虑。
老鸨一挥手:“给我把他抓起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说来奇怪,自那天从街上回来之后薛长安就再也不复之前的高冷,反而时不时找机会和陶甜说几句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对方和和气气的,她也通常愿意礼貌回待,和讲礼的人讲礼还是能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