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天,药坊斋医师最后等到的不是薛老夫人口中羸弱的儿媳陶甜。
薛长安走进客厅,周身笼罩着一股压抑气息。
没看见该看见的人,陶云勉强压抑着怒火:“你媳妇呢?”
薛长安沉默着摇了摇头:“夫人身体没病,不必相看。”
陶云道:“我看是她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吧?婆婆好心好意帮她请个平安脉,倒叫她推三阻四起来了,莫非还是我一番好意做错了不成?”
等了一小会儿,陶云也没有等到薛长安像往日一般好言好语地劝慰,反而沉默不语,她脸色忽得阴沉了下去。药坊斋医者不愿掺和人家家事,站起来欲要请辞,却又被薛长安叫住,不解地站在原地。
薛长安走到医师面前将袖子一捋:“还烦劳医师替我瞧瞧。”
陶云的心猛一跳,又惊又怒:“长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长安难得没理她,对医者说:“子嗣是夫妻二人之事,也劳烦您给我看看。”
医师听了薛长安的话,赞许地点了点头:“薛大人说的有道理。”
陶云眼珠子瞪大,然后哭天抢地:“长安你说,是不是她把毛病推到你身上?她自己有病不来看病反倒怪怨上了你,哪家媳妇儿是这样的,早知如此,当初我宁愿给你娶个乖顺女子!”
薛长安喝道:“娘!”
平时他很少冷脸,因此一旦冷下脸便效果斐然。儿子就是陶云心头肉,薛长安真动了肝火她反倒有些慌了,打着笑脸连声道:“不说了,娘不说了。”
静默中,医师把手搭在了薛长安的脉搏上,诊断片刻后断言道:“薛大人身体安好,并无不妥之处。”
听到结果,陶云眼中闪过得色,表情一松,刚欲开口说话,本已站起的医者又忽然四处张望,皱着眉头嗅了嗅,又盖上了茶杯以免茶味挥发。他说了声“大人冒犯”,便靠近薛长安猎犬似的细嗅。
陶云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呼吸急促。
过了仿佛几百年,医者才站直身体:“不知大人是否有用香的习惯?”
薛长安思索道:“这几日我夜睡不安,夫人听说,就把她那小书房里熏的熏香送了过来。可是有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