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陶甜,她适当地对陌生人丈夫表示了关心——把卧房里燃的香送进薛长安书房,美名其曰闻着熟悉的味道更易入睡。
除此之外,丝毫没提让薛长安早点搬回来住的事。
连过了好几日,薛长安日渐焦躁,每每想开口提回房的事,却总被陶甜随口几句搪塞过去。三番两次被拒绝,薛长安面子上也不太好看,他有文人的傲气,纵使性子再温吞也生出几分恼怒,也就此心冷,从此在侧卧睡下。
品词偷偷跑去把这事通报了陶云。陶云听了之后先是高兴,然后便是不满,连着几日都对陶甜没好脸色。她内心分裂得很矛盾,不喜儿子和陶甜亲近是一回事,但也同样容不得宝贝的儿子被冷落。
她叫来薛长安,抹着眼泪上洗脑课:“好孩子,娘知道你最是孝顺不过了,可你知道什么是大孝吗?”
薛长安道:“孝顺母亲自然就是大孝。”
“你是孝顺我,可你那些祖宗呢?”陶云捂着心,“你可是薛家单传,咱老薛家到你这儿可就只剩下个独苗苗了,旁的那些歪瓜裂枣那都是想打秋风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只有你才是正儿八经的薛家后人,你肩上担负着整个薛家,得光宗耀祖!不然哪怕娘死了都没法合眼去见你爹。”
薛长安脸色一白:“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陶云叹道:“我不指望自己能长命百岁,就想有生之年能抱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只怕连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
薛长安迟疑:“说不定孩子也看缘分呢,缘分未到……”
陶云拍桌:“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怀孕难道还要挑日子不成?就是真挑日子,前儿个天降瑞雪她不怀,皇帝大赦天下她也不怀,莫不是要等到文曲星下凡她才肯怀?”
“那娘的意思是?”
陶云缓下神色,微微笑道:“怀不上总有个缘故在,叫个医师来瞧瞧便好了,若是无事,娘也不介意再等几年。”
思索再三,薛长安无奈轻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