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被砸疼了,想跑,薛进一把抓住她,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躲到她背后去,那些果子劈头盖脸的全砸在了楚熹身上,楚熹双手捂着脸不由怒道:“你是不是人啊!轻点轻点……”
喜娘还是挺希望楚熹能早生贵子的,砸的一点不留情。
心中暗暗想到,要有了孩子,这孩子就该姓楚,和他们薛家没有半点关系,反正和薛进没关系,薛进爱躲就躲吧。
礼毕之后,该出去招待宾客了。
今日来安阳吃喜宴的有不少薛军将士,这些人楚熹可招待不了,只等薛进更衣,和她一块出去。
安阳和薛军打了好几个来回,双方都有一定的死伤,迎亲那会还好些,一坐下来,一喝上酒,两拨人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你讽刺我一句,我回呛你一句,可谓针尖对麦芒。
楚熹有点犯愁,凑到薛进旁边道:“不会打起来吧?”
三十万薛军,有将近十五万都是丘州合州常州的杂牌军,刚收入麾下时都难免闹腾一阵,薛进早习以为常,心知这帮人顶多嘴上逞逞能,不敢随便动手,却也不开口让楚熹安心,瞥了她一眼,与几个将士喝酒去了。
楚熹心一直悬到散席,把楚家的宾客都送走,方才缓缓落下。
折腾一大天,她早筋疲力竭,不等薛进,先回了房。
冬儿看她一个人回来,问:“姑爷呢?”
“还在门口送客呢。”
“那小姐先去沐浴吧,水都备好了。”
楚熹洗了澡,换了寝衣,拨开那满床的花生红枣,舒舒服服的躺上去:“天啊……终于活过来了。”
冬儿看着她笑:“听闻今日宴上光酒就空了三百坛,小姐怎么没喝多少?”
“你是没见那情形,我哪敢喝啊。”
“那姑爷呢?”
“他,他好像喝不少,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对了,你在外屋铺上被褥,省的他吐卧房里,怪臭的。”
“这不好吧……哪有洞房花烛分床睡的。”
冬儿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姑爷回来了!快搭把手!”
薛进含混不清的说:“用不着,我自己能走。”
他的确能走,就是走的不太稳当,进屋这一路叮叮当当的,显然是左撞桌子右撞柜。
楚熹微微坐起身,对冬儿道:“你去睡吧,这不用管了。”
冬儿没去参加喜宴,就是打怵看到薛进,毕竟她也参与过那场刺杀,巴不得赶紧开溜:“那奴婢回去了,小姐有事就招呼一声。”
“嗯。”
冬儿往外走,薛进往里来,两人碰了个正着。
冬儿心虚的低着头,喊了声姑爷。
薛进朝她笑笑,从袖口里翻出一个荷包,抛到她怀中,醉醺醺的说:“给你留的。”
那一刻冬儿真觉得有些对不起薛进了:“多谢姑爷,祝姑爷和小姐夫妻和睦,早生贵子。”
薛进还想赏她,在身上摸了一圈,连个银锞子都没摸出来。
“你干嘛呢?”
“嗯?”
薛进回过神,发觉冬儿已经走了,目光触及楚熹,顿时板起脸:“少管我。”
“……”
“我要,沐浴。”
“里间有水,寝衣也在那呢。”
寝衣是正红寝衣,上面用金线绣着鸳鸯纹样,说老实话,时间紧,任务重,饶是好几个绣娘一块赶制,也绣的比较粗糙,
楚熹里面有一件小衣,隔着绣线,还好一些,薛进身娇肉嫩的就受不住了。
他穿着大红裤子,手中拎着寝衣,满脸不高兴的走到床边,把寝衣丢在楚熹身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熹本来都要睡着了,听他这么说,勉强睁开眼睛,而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又瞪圆了眼睛。
好白,好大。
察觉到楚熹色眯眯的视线,薛进用手臂遮住自己还挂满水珠的胸口,一副良家妇女被调戏的模样:“看什么!”
两年前,薛进还在安阳时,楚熹无意间看过他赤.裸上身,那会薛进还是个半大少年,虽然皮肉紧实,线条流畅,但仍有些纤细,称不上男人的体魄。
可今日的他,手臂微微隆起,胸肌圆圆鼓鼓,肩膀宽而平直,腰又窄又硬,主要是刚洗过澡,肌肤白的透粉,水嫩嫩。
楚熹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问:“怎么了?我哪故意了?”
“这寝衣穿着跟针扎一样!”
薛进很愤怒,他觉得楚家不重视他。
他可是带了十万石粮草嫁进来的!
不,入赘进来的!
楚熹道:“婚期定的太仓促了,绣娘没来得及仔细绣,没事,回头我找人给你重做一身。”说完,掀开被子:“快,别光着身子站在地上,进来躺着,我都给你捂热乎了。”
薛进这几日,不止一次想过洞房花烛的情景,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我不,我去外屋睡。”
“别啊别啊,哪有大婚头一晚就分床的。”
薛进冷哼一声:“也没外人看着了,分不分床又如何。”
楚熹听这话有点耳熟。
哦,对了,是她今日刚说过的。
“你这人真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罚酒!”
楚熹还真没有什么罚酒,说打他一顿吧,也打不过,说休了他吧,也没法休,憋了好一会才道:“行啊,你去外屋睡,你不守夫德,不能给我楚家传宗接代,就别怪我纳妾,反正到头来丢人的肯定不是我。”
薛进眼睛瞬间就红了,像兔子似的:“你敢!”
楚熹一看,这不抓到软肋了吗,马上摆出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我有什么不敢的,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少跟我作妖!不然我明日就纳妾去!让你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