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城流落街头,那张京城到美国的机票在射击队领导下成了空头机票,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打打零工。那时,陈燎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回复的始终只有一个“滚”。
谢西逾回想真正的转折是什么时候。
高考结束后,班主任在群里传了毕业留言簿的照片,谢西逾看见了他的那页。
居然不是空白的。
有一个人写下了一串祝福,字迹认真又工整——谢西逾,祝你金榜题名。
上面似乎还有一大段话,可是陈如庆拍的时候很粗心,只拍了下半张纸,至于上一段是什么话,谢西逾无从而知。
简单的几个字让他瞬间疯了。
那晚他疯了似的,连夜坐飞机赶回新荷,在许老太家找到了顾溪给他辅导作业时的草稿纸。那些写满字的草稿纸他没有扔掉,而是随意的堆放在了书桌下面,很乱,没有整理。
一百多张卷子和废纸,他终于找到了那张。
十七岁的顾溪讲题时写的字也很工整,字迹清晰,和那句祝福隔着时光遥遥相对。
真的是她。
哪怕是一句祝福,对他来说都是恩赐。
是上帝赐予他的礼物。
……
顾溪默默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伸手,细白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虎口皮肤白到发亮。
“你剪下我的初中照片放在钱包,也是……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