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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因为第一次坐长途,找不着座位一切都陌生,动作慢了,被车上客人和售票员当三孙子似的喷。

还晕车。

还从下午五点在货运站外头等到晚上十一点,怕错过了庄颂,没赶离开吃一口饭。

对从小被人追捧到大的、高傲惯了的顾昳来说,整件事里的任何一个细节都写着不堪忍受。

蜷在长途车最后一排逼仄的座位上,被摇摇欲坠的行李架反复磕到脑袋。

前座的大爷肆无忌惮脱了袜子晾脚,下雨天又不能开窗,顾昳快窒息了,敲敲他肩膀问能不能收敛点,被对方一个白眼:“车是你家的?”

整个过程中顾昳无数次黑着脸想,我t哪根筋抽了要受这种罪。

但最后因为想见庄颂全忍了。

所以就再没什么不能忍的。

这几个月顾昳无数次梦见庄颂,在一次次的梦里他反反复复地回想庄颂,他看清自己都做错了什么,认清自己带给庄颂的难过,还有更重要的,他知道了自己有多喜欢庄颂。

喜欢到愿意为了见这个人被陌生人骂成孙子的地步,听起来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对顾昳来说真的已经在打破原则。

所以他必须要去追。

怎么追都可以,怎么被拒绝都可以,一直被拒绝都认了。

他已经傻了很久,这次不会放手的。

于是庄颂很快收到顾昳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