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会不会跟大黄长的一样?”
“应该会吧。”
“肯定会。我像爸爸,大黄的儿子肯定像大黄。”
孟蕊点头:“是这个道理。所以不能偷生孩子,会被看出来。”
陈明宇在厨房探出脑袋,对老婆哭笑不得:“你跟孩子说什么呢?”
孟蕊小女孩一般可爱的捂住嘴,大眼睛咕噜噜乱转。“对哦,嘴上的把门将军你赶快给我回来。”
“哈哈、”父子俩被她逗笑,昊昊指着妈妈说:“妈妈你跟我们班的小豆芽一样可爱。”
“嗯?小豆芽是谁?你的好朋友。”
昊昊点头。“小豆芽可漂亮了,大眼睛高鼻梁,跟妈妈一样漂亮。”
被儿子说跟小豆丁一样漂亮,孟蕊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不过儿子喜欢妈妈,她乐的心里开了花。
“走,咱们去供销社瞅瞅,妈妈给买好吃的。”
“耶,买好吃的了。”
娘儿俩说着话往外走,陈明宇揉面准备烙饼。他儿子蹦蹦跳跳跟小兔子似的活泼,他媳妇居然也学儿子的样子,歪着脑袋小女孩一般可爱。
目光胶着在他们身上,他嘴角翘的越来越高。夕阳余晖洒落脸上,映照着他无一丝阴霾的眼睛。
葱花鸡蛋饼,烙好后切成三角形放搪瓷盆里盖好盖子。菠菜洗净放一旁备用、西红柿切碎下锅炒出汤汁,加入清水。鸡蛋放碗里搅拌均匀,等锅开用勺子飘进去,这样做出来的鸡蛋成片,味道更好。
饭做好起锅,孟蕊领着儿子回来了。娘儿俩没拿吃的,居然合力抬着两床棉花胎进来了。
他出去接过,“在哪儿买的这个?”
昊昊兴奋的回答:“那边胡同里,一个阿姨戴着口罩在卖。她就拿了两床,妈妈全买回来了。还跟她约好大后天再买两床呢。”
将已经弹好的棉花胎放回屋里,孟蕊伸手摸摸儿子的小脑瓜。“你能去当间谍了。”
昊昊仰着头,懵懂的问:“什么是间谍?”
陈明宇回答:“等你长大了就知道。”
糊弄完了儿子,孟蕊小声跟他分享喜悦。“她说有自家织的布,我跟她约好了买十五米,我们做新床单和被子。”
“好,新家新气象。”
在市里待了一晚,翌日她赶车回村。如今这都成了常态,几乎隔一两天就跑一趟。她娘说她跟走东西屋一样,成天在路上瞎跑。
猪圈瞅瞅大肥猪,跟养殖场约好了下周他们过来拉。生猪一斤八毛,这二十头大概四千斤。除去养殖成本能净赚小三千。
“孟山,找你三叔帮忙给杀猪吧。看他哪天有时间,咱们先放倒一头。”
“你真要杀了吃肉啊?”
“那当然。我都养这么多猪了,还不杀了吃肉等着干啥呢。”
“卖钱啊。”樊爱芳从小路上过来,望着她一副不会过的表情。“一头大肥猪可一二百块呢,你真要杀了吃肉啊?”
孟蕊点点头,“嗯,吃肉。”
养猪也挺赚了,毕竟她养的少还留了十一头做种猪。而且因为鹌鹑粪的缘故节省一大笔饲料开支。可跟鹌鹑比起来还是差一大截。大家不知道鹌鹑的利润,光这二十头大肥猪已经够让人眼红羡慕。
不管那些,愿意的话可以跟风干,只要你有那个实力。让孟山找他叔叔,当天下午就升起了火支起大锅。二百多斤的大肥猪一刀放倒,猪血倒了多半桶。
大夏天的杀猪,这一举动吸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在村中心的操场围观。有那日子过的好的寻到孟爹,想要买一斤打打牙祭。
“老孟,多少钱一斤?县城九毛八,你这也一样吧?”
“净他娘的想美事。县城的都得要肉票,你有肉票吗?”
“我这……”他也知道没票的话物价基本超出二倍去。“那老孟说多少,我不还价行了吧。”
“对啊老孟,多少钱一斤,我赊一斤行不,年底给你钱。”
大家都过的紧巴巴苦哈哈,可从过年到现在了,好容易闻到了肉味,那一个个真跟饿狼似的。甚至有些人过年都没尝到肉味,更是眼珠子都发红,嘴里控制不住的咽唾沫。
孟爹笑笑犯愁怎么说,孟蕊开口了。“肉不卖啊,大家都散了吧。”
“哎,孟蕊你这么多肉能自己吃了吗?大夏天的吃不完留着不臭了,还是卖了划算。虽然我们赊账,可年底都会给的。”
“就是,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一帮人真是馋死了,全都嚷嚷着想吃肉。孟蕊看这情况,改了改话语:“非要买我也不能不顾乡邻。这样,跟市面上一样一斤九毛八,我要现钱。谁要就回去拿钱。”
“非要现钱啊?”
“不然呢,我有多大本都给你们底垫着。”
“要现钱是对的。人家能市价卖给咱,已经是让利乡亲了。”
“对,孟家做事就是仁义。谁家杀了猪舍得这么卖。”
“行,我回去拿钱。豁出去了,老子今儿非吃到肉不可。”
一视同仁,想吃肉就拿钱。孟蕊以市价卖肉,她有养殖场资质,如此不算违规扰乱市场。
几个大男人一起努力,很快一头大肥猪被片成了两片。她们村子上万人,最后卖出不到一百斤肉。
大家还是穷啊,尽管想吃,而且这么便宜跟市价一样,却依旧止步于钱。
剩下几十斤,孟蕊给所有给她打工的每人分了一斤,高兴的几个女人嘴都合不拢。樊爱芳拿着自己的那块儿,激动的瞅一眼好友。二斤,这是她和男人都有份儿了。而且除了肉,她和孟蕊堂嫂还多得猪下水,大肠、心肝肺,洗净了做杂碎汤味道可不赖。
晚上剁了馅儿吃饺子,香喷喷的肉吃进嘴里,她这回下定了决心。地就让亲戚帮着种,她要跟着好友干。
孟蕊那里剩下的几十斤开始处理,排骨和大骨头卖掉一大部分,剩下没多少。如今这时代骨头卖的便宜,所以许多人买骨头回去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