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离厨房很近,弥漫着一股苦涩难闻的药味,负责打蒲扇的小婢女满面愁容,额角带着明晃晃的淤青。
膀大腰圆的厨娘则小声:“瑞少爷的伤又恶化了?”
“可不是么,大夫说膝盖的骨头都碎了,用什么药也不见好,”后怕地摸摸额头,小婢女眼眶一红,“亏得那瓷碗落在地上才碎,否则我就毁容了。”
厨娘:“那什么剑宗的仙人呢?他们也没辙?”
小婢女:“走啦,早走啦,听说领头的没打过九……那位,连剑都掉了。”
“老爷一直派人盯着外面的消息,一听说这事儿,就急匆匆上街寻那位,说要接儿子回家。”
“大太太气得要命,房里的花瓶碎了好几个,待会儿您派人送饭时,可别触了霉头。”
一身道行用来听墙角,闻九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挑眉看向谢玄,他面上终于有了点真切的笑意:“原来和尚也会下狠手。”
以他的修为,暂时还无法做到神识外放,闻九只看到闻瑞被迫给自己下了个跪,却没想到对方连骨头都跪碎了。
偏谢玄十分平静:“他伤过你。”
那些曾经沉积在闻九身上的疤痕淤青,他一刻都没有忘。
说话间,两人已绕过厨房,朝谢玄神识探得的方向走,以柳氏的身份,——烟花柳巷买来的妾室,纵有牌位,也只能放在最偏僻,最不起眼的角落。
杂草丛生的偏院里,一群下人正忙忙碌碌端着水盆擦洗打扫,闻父说了谎:肯在家里给柳氏立个牌位已然是他的仁慈,至于有没有落灰、有没有供奉,妻妾儿女成群的他哪有空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