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次觉得当人是件这么累的事。
对比昨天小白蛇的灵动, 他现在简直像个残废。
“我记得他当初走得很好,”不知从哪摸出了把木梳,谢玄刻意隐去原主的名字,“只摔了两次。”
闻九:“那是因为没有人扶。”
更别提抱。
软塌塌的腰板终于挺直,他回过头:“你嫌弃我?”
“怎么会?”挑挑眉,谢玄晃晃梳子,早有预料地在对方空出来的位置上坐好,“梳头吧。”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对方骗得没法再躺下,闻九瞳仁竖了竖,直挺挺往后一倒,压进对方怀中:“就不。”
莹润的雪色胡乱纠结成一团,额头蓬起的发丝,甚至缠住了少年的角,配上对方这一世略显幼态的长相,谢玄垂眸,差点没笑出声。
他很少看到这样的闻九。
直白得像只小兽。
指腹蹭过左侧软中带硬的小树杈,还未等他理顺那些乱发,少年便猛地抓住他手腕,用力到指尖都微微泛了白。
“别碰!”
明明自己摸时连点痒意都没有,怎么这和尚一碰,滋味就古怪得很。
激得他下意识动了手。
悄悄爬上不远处树梢的中年男恰好看到这幕。
附近几个被他鼓动、藏在高处的老玩家也低声:“它是要对那和尚动手?黎队长说的没错,这东西果然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