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降谷先生。]
哪怕现在降谷零已经被公安所驱逐,但身为他曾经的下属,朋友,甚至学生,风见仍相信他。
[我比相信我自己更相信您。]
就这样,风见裕也接手降谷零曾经的职业——成了潜伏在公安的卧底。
他们明面上不能有任何接触,甚至曾经的共事关系也要完全斩断,他们要成为完全的陌生人,甚至是敌人。
风见裕也不需要做太多事,但要像从前一样工作,甚至要更出挑,更努力,在公安里争取更高的权限。
然后把那些疑似实验体案件的情报,传递给他。
不知不觉过了七年。
风见确实收集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到后来,发现有些事情背后的真相离不开公安的时候,降谷零已经波澜不惊了。
他甚至还和曾经的老对手见了一面,赤井秀一从重伤里恢复,看上去和从前的差别也不大,奇怪的是,就算清楚是谁把自己推下去的,赤井秀一也没有表示出报复或者仇恨的心情。
赤井秀一的反应很奇怪,明明差点杀死自己的仇人得诛,本人看上去并不高兴,反而……和他很像。
“如果我当时没有昏睡……”
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算没有明说,其实也不用说出口,他们都很清楚这一点。
“不是……你的错。”降谷零说,“是她把你推下去的,会出现这种结果,和你无关。”
其实也未必,如果当初保留赤井秀一情况或许不会这样糟糕,可是没有如果,他因为卧底的事情没有把推理出的景光死亡真相告诉她,导致她迁怒赤井秀一,将对方推下海里,让美国有了发难的机会,使公安对她动手,真要说起来的话,一切的源头都是始于自己。
事后再后悔是很浪费时间的事,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
让人意外的是,在他眼里一向冷淡凉薄的赤井秀一说出了和风见一样的话,“不管你在谋划什么,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必客气。”
一场梦的时间走尽。
醒来的时候大雾已散,天色既白,他起床刷牙,把梦里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醒时不能提及,睡后方敢想起。
门铃响起,提醒着有客到访。降谷零打开了门,有些意外地在门外看见了一个人。
“降谷前辈!”
在床上躺了好几年,村上的身体还在恢复中,站着都有点摇晃。
“家母和小女的冒犯真的非常抱歉!这些年真的非常感谢您的扶持。”
降谷零虚扶了村上一把,打断了他的话,“醒了是好事,好好休息吧,这几天翻一翻几年前的旧新闻。”
他不想错承了对方的谢意。
“不——”村上支支吾吾,依然使用敬语,“降谷先生,请务必不要这样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不敢看他,“这几年并不是您的错。”
万事开头难,头已经开了,后面的话再说出来也就不难了。
“我虽然是处于不能动的状态,可是并不是一无所知。七年前最开始重伤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他听到降谷先生在组织里找到了一款特效药,因为他陷入了昏睡,医生交谈并不忌讳他。村上听到了药物被换掉的计划,因为自己“分量不够”。
他听到了母亲充满怨恨的念叨,却没有办法把事情真相解释清楚。
“降谷先生,”他眼神闪避,“或许这么说很懦弱,可是,知芽正在读书,母亲又因为年迈重病,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放弃这份工作。”
“对不起,请原谅我……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的真相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