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了桌椅与柳树下,穿针引线,正在裁剪衣裳。
旁边,丫鬟打了一把描画着杏花的纸伞,为夫人遮住从树枝缝隙里洒下的阳光,避免刺到眼睛。
赵浮生走过回廊,踏上小桥,远远地就看见母亲娴静优雅的身影。
赵浮生快走几步,还未靠近便喊道:“娘!”
夫人抬起头,看见赵浮生,下意识露出了笑容:“慢些慢些,别摔了。”
赵浮生来到母亲面前,蹲下/身,与母亲视线平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能走个路都摔了。”
赵浮生看着母亲手中的针线,不赞同道:“府里绣娘多的是,娘亲又何必自己劳心劳神。”
夫人轻轻拍了拍赵浮生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闲着也是无事,想给你和你爹做件衣裳。”
赵浮生把针线从她手中拿走,拉着对方站起身:“近日樊城来了一位神医,我带娘去看看。”
夫人顺着赵浮生的力道往外走,只是却说道:“娘亲没什么病,只是身子弱,就算去看什么神医,无病又哪能瞧出什么?”
赵浮生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比健康的人少了几分血气,这两天病容更加明显,看着弱柳扶风,仿佛风一吹就倒。
夫人温温柔柔地看着自己儿子,既不想他担心自己,又不想他失望,连忙又说道:“吾儿也是一片孝心,娘这便收拾一下,随你出门。”
赵浮生劝说的话暂时咽回肚子里,眼睛里溢出明显的欢喜:“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娘。”
柳姨这时走过来:“大公子,那神医是从哪里来的?可知道底细?可别是什么骗子。”
赵浮生倒是没有怀疑过柳姨,毕竟柳姨是母亲的陪嫁丫鬟,自幼便陪伴在母亲身边。
而且,母亲待她不薄,主仆二人也没有仇怨过节,柳姨定然不会加害自己的小姐的。
赵浮生:“柳姨放心,就是这位神医医治好了钟云泽的断腿,那可是全樊城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想来不是什么骗子。”
柳姨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赵浮生注意到柳姨眼中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闪现,一丝疑云飘上心头。
没过多久,赵浮生便看见母亲换了一身白净素雅的衣裳出来,于是暂且把柳姨的问题放在一边,带着母亲出府,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前往百草堂。
百草堂人山人海,来看病的人甚至排到了外面的街上。
赵浮生看着排着长龙的队伍,并不为难,既然请母亲来看神医,自会提前安排妥当,他已吩咐好几个小厮早早地来此排队。
赵浮生扶着母亲下车,直接进入百草堂里面,队伍已经排到他们了。
琢玉本在草堂里打杂,突然看见赵浮生来此,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这位赵公子与自家公子有过节的。
琢玉连忙进入后堂,对着帘子后面的席九重说道:“公子不好了,赵浮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琢玉:“公子不好了,轻薄您的登徒子来了!”
席九重:“无妨,他不敢造次。”
赵浮生:“美人,本公子来抢人了。”
席九重:“……”
(小剧场与正文无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