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应该是清醒的。
那么之前……是装醉?
风煊手脚像是还有些绵软,把自己摊在椅子里就不动了,只望着她。
帐内灯火明亮,分外静谧,他的目光也分外柔和,眸子里幽幽深深的,有什么她不了解的东西在闪烁。
谢陟厘给他看得有点慌张,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站着发呆,道:“我去唤亲兵来侍候您。”
她说着便走,风煊却拉住了她。
这一次,拉的不是袖子,是手。
指掌与指掌接触,肌肤与肌肤相叠,他手上的热度迅速传来,仿佛能直接渗进皮肤里去,谢陟厘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想挣脱,他却使了力气,谢陟厘惊呼了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被扯得栽向他的怀里。
还好谢陟厘眼疾手快,在最后关头撑住了椅子的扶手,这才避免直接砸进他的怀中。
但她这么撑在风煊的上方,风煊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视线也懒洋洋的,手依然抓着她的手,没有松手的打算,目光异样地绵软,与平时大不相同。
谢陟厘完全给他搞懵了:“大、大将军,您现在是醒是醉啊?”
风煊微微一笑:“你猜。”
谢陟厘:“……”
我猜个鬼啊。
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她想到了一个法子试一试。
“大将军,您之前说,欠我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我要报恩。”风煊认真地道,“所以我要实现你的梦想,送你进太医院。”
好像是真醉了。谢陟厘想。
……是个好机会。
“那个……大将军,您非要报恩的话,能不能换个别的?我真的不想进太医院。”
“不要进太医院?”
风煊看着她,她的发丝还是披散的,逆着灯光纷然如雾,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如此轻盈柔润顺滑,握在手里,像握着一匹最最上等的贡缎。
梦想都不要,看来真是只要他了。
罢了,那就成全她吧。
“行。”他深深地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真的吗?”谢陟厘一时太过激动,话都不会说了,“什么都可以?”
风煊微笑:“是,一切都可以如你所愿。”
“啊啊太好了!”谢陟厘发出一声欢呼,“那、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回家,谢大将军,大将军万岁!”
她说着一跃而起,欢欢喜喜地跑了。
留风煊一人在大帐,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手里僵硬地握着一团空气。
……回家?
什么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风煊:搞错了,给我重来一次!
——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