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城不信:“你在凡间流连数年,如何会没有?”
“我一身本事,哪会随意让人咬着?”谢秋石恼羞成怒,“你人面兽心,看起来衣冠楚楚,眼睛里藏着吃人的心思呢!”
燕赤城哭笑不得:“是你叫我做的。”
“对,对,秦灵彻确是不图谋这个,”谢秋石面色微红,仍然激愤,“最可恨的是,你做了这个,我竟还不想砍了你的脑袋!”
说罢他长啸一声,架着飞鸟乘风而去,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谢秋石在秦灵彻的御辇中睡了一整日,秦灵彻发现他的时候,他缩头乌龟似的蜷在御座的四个脚下,活像一只塞在方盒里的猫,给主人揪着耳朵扯出来。
“这又是在哪儿生了气?”秦灵彻无奈一哂,没赶他,反倒是进了车厢,同他一道坐着。
“燕赤城。”谢秋石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他想吃我,我只好藏起来。”
秦灵彻被他逗得大笑:“燕仙座非寻常神仙,与天同生,与地同寿,又哪里会要吃你。更何况,纵使他真要吃你,你也不必躲到这里来。”
谢秋石瞪他,冷笑:“怎么,这回不罩着我了?”
秦灵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还欲再斥,便听仙帝陛下悠悠开口:“他离不开那里。”
谢秋石一怔:“什么?”
“他在大修罗道中有通天的权柄,代价便是永生不得离开。”秦灵彻挑了挑眉,“就如你当日在瀛台山头,不为凡俗悲欢离愁所扰,可代价,同样也是永生不得离开。”
谢秋石愣愣地张开嘴,半晌才问:“可我现在已经离开了。”
“所以你得开始烦恼,”秦灵彻笑着敲了敲他的鼻尖,“以此类推,燕赤城若想离开,便得放弃他的权柄。”
谢秋石点了点头,一会忽然跳起来:“他不肯放弃那什么‘权柄’来找我,说明他也不那么想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