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们就快要越过我而去了。
“咦?”那个披着三角披肩的看了我几眼,若有所思的道,“这个小后生是谁啊?长得挺面善的……”
我讪讪的朝她一笑,预期着会从金楹的口中听到“肖夙宸”三个字。
然而,我却听到了“夏星晚”三个字。
“他呀,是夏星晚的儿子。”金楹冷飘飘的说。
“夏星晚?这个名字好像挺……”披着三角披肩的正在狐疑,那个穿旗袍的突然想起了什么,“啊”的惊叫一声,双手紧紧掩住了嘴巴,讶异不已的看着我。
“呀!那不是被肖家赶出去的……”那个皮三角披肩的终于想起了谁是夏星晚了,双眼睁得圆圆的盯着我看。
我耳旁炸开了一个汹汹茫茫的杂响,胸口好像被一块天外飞石击中,痛得我有一瞬几乎岔了气,浑身因为生气而蹦得像满弓的弦,两只手下意识的握成拳状,僵直的脸也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回视着她们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厌恶与悲悯之色。
我和小砚砚,还有肖夙宸,都有同一个妈妈,那就是她们口中的夏星晚。
我是到了羊城之后,才知道我妈有过那样的过往,我一直是不相信的,直至那一年回奚县改名字时,也去了一趟监狱探望了戚三瀚,才从他的口中拼凑出了我妈的人生轨迹。
我妈嫁给肖惟扬之前,曾被誉为羊城电视台的台花——她不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可是,她是电视台台长的女儿,所以跟门第显赫的肖家算是门当户对,顺理成章的,我妈很快就跟肖惟扬定了亲,不久就嫁给了他,并生下肖夙宸。
或许是婚后的生活一成不变,又或许是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姻本来就容易出现裂缝,总之有一天,我妈被戚三瀚的花言巧语蒙蔽了眼睛,自以为很勇敢的跳出了婚姻的牢笼,义无返顾的抛下了一切,快快乐乐的跟戚三瀚远走高飞了。
可等她飞到了奚县,来到了那间破破烂烂的铁皮屋跟前,才发现戚三瀚予以她的所有承诺,竟然全是肥皂吹出来的泡沫,她后悔了,愤怒了,绝望了,连夜返回羊城后,才发现肖家早就没了她的容身之所,将她轰出了肖家大门,外公也因为她闹出来的丑事而羞愤难当,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在她飞去奚县之时,就犯了急性心肌梗倒下,之下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妈在重重的打击之下,精神直接崩溃,昏阙了过去。
戚三瀚到羊城寻我妈时,就以经济诈骗罪、拐卖妇女罪被捕入狱,被判了无期徒刑。
奶奶爷爷把我妈从医院接走时,我妈就犯了疯癫病,不认得人了。
可是那时,她就已经怀了我了……
戚三瀚一边讲,一边痛哭流涕,末了,还一个劲的说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我,对不起爷爷奶奶……
他还为自己伸冤,说他没有犯什么经济诈骗罪,他骗骗笨女人还行,可哪有什么能耐去搞经济诈骗?他是被肖家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