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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 您也来捧场?”

捧场?一天三顿往丰鲜楼凑,还不是想多吃楚陌两口饭。这机会难得。魏兹强正好有事要找常威侠, 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肩,将人带回厢房,摁墙上指着鼻子逼问:“老实交代,去年你和楚陌押送的那批军饷到底往北还是往南了?”

常威侠一下一下眨着眼睛, 不准备回话。皇上都没问,他问做什么?

“别总眨眼。”魏兹强有数了,松开常威侠,给他整了整衣襟腰饰:“你老小子会看人,有福气。跟着楚陌吃肉喝汤了。战场上走一回,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二品将军。”

这话听着酸透了。常威侠瞥了一眼锤他肩上的拳头,望向辅国公笑嘻嘻道:“丰鲜楼厨房刚出了两只烤全羊,您再不入席,一会烤全羊就没了。”

闻言,魏兹强又捶了下常威侠的肩:“走了。”犹记得当初夏疆二十万大军来犯时,皇上问户部南风军军饷。户部无银,皇上神色无异,但脸上肉都僵了。可在看过南边上的折子后,又露了欣喜。

肉僵,是因南边无粮。粮去哪了?被掏空运去了西北。赵子鹤通敌,皇上早知,怎可能留粮给他?

之后又欣喜,必是因有粮了。粮哪来的?发给北伐军的军饷运到了南徽。

常威侠,有那么骁勇吗?运个军饷赴西北,一去不回。他是不想回吗,就喜上战场拼杀?他是不敢一人回。

内阁那几个人老,但不糊涂。就说蒙老迂,任工部尚书前,在户部当过六年值,他会不知道南北军饷不对数?

皇上不提,仗都打赢了,旁人也不痴不傻。军饷的事牵扯颇大,谁会在这节骨眼上拿来说?且就算说了,皇上暗里给楚陌补道密旨…麻烦一干二净。

魏兹强出了厢房,进去对面那间,一坐下就招呼店伙计:“有什么好的全上一份。”双目望向门口,与常威侠撞上,两人相视一笑。楚陌比远比他们以为的要深沉得多。

幸在…人懒。

这次流水席整得相当合楚陌的心。各府礼送来了,又不上门打搅,全去了丰鲜楼。小楚府清清静静。六天流水席摆完,丰鲜楼东家亲上门退了银,另奉上一份贺礼。

楚陌收得是心安理得。

一直以来,丰鲜楼就被一条街上距离不远的状元楼压一头。明明这状元楼是后起的,膳食菜品皆逊色丰鲜楼,就摊着个好名和强势的东家,它便一步到位,成京里顶尖尖的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