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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跪着了。”吉安让两人起来:“咱们来说说接下来的行事。”

月娘激动,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带孩子脱去贱籍。于家乃骆家家生奴才, 骆家又非什么慈善门户。老夫人屋里伺候的几个大丫鬟,全是满了双十才定亲事,给的人家还是贱籍。她早就看透了, 贱籍好入, 但难脱。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都听您的。”

示意她们坐, 吉安浅笑着道:“我现在一头懵, 满心满脑子都在想得罪了谁。可真的没有。进京后,少有外出,外出亦是同夫君一道, 也接触不到旁人。自夫君离家去了西北, 我就更没心思走动。”

“想不起来,您就别想了。”月娘抽了帕子摁了摁眼角:“有些人那眼呀…生来就带了大病,喜欢盯着别人, 从不往自个身上放。”

在大宅里讨日子这么些年,她看的太多了。就于大福那外甥女雅丫, 全心全意伺候了老夫人八年,老夫人独子外放齐州府,遣她跟着伺候。

她也顺势上了主子的床,被抬了姨娘。只福没享几年, 主子就失踪了。失踪了…骆家也没把她扔了,一天三顿不愁,那就平平淡淡度余生呗。哪想回了津州,她又凑老夫人屋里伺候了。

伺候那就好好伺候,她不…非要掺一脚老夫人记嗣子的事。一个没脱去贱籍的姨娘,她以为她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人物?长眼不先看清自己,就品这个不行那个不好的

越想月娘就越怕,大宅里打死、发卖下人的事常有。她顾不得旁人,上头爹娘早走,现她只管自己生养的。

难道又是楚陌那张脸惹的祸?前有赵清晴,吉安不觉是多想:“之后的日子无论谁去找你,说什么话,你都应和着。楚府在这,你有空常来走走。之后我也让辛语给自己裁几身鲜亮的衣裳,配合着你来。”

辛语插了句话:“我会慢慢往俏里打扮,走路把腰肢扭起来。咱顺着他们的意来,迟迟早早肯定能摸清对方要使什么坏。”虽然心里有猜测,但得确定。

“对,就是这样。”吉安手覆上腹,笑得无奈。少少赏了月娘些明面上看得着眼的东西,让辛语送她娘离开。接着又请了太爷、迅爷爷、爹娘来,把月娘找来的事跟他们详说。

听完,吉孟氏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到底是些什么人,怎这般恶?没招没惹他们,就来害咱们。咱就那么碍他们的眼?”

周老管家冷笑一声:“不是碍他们的眼,该是碍他们的事。”他家少奶奶多好一人,行事周到,为人大方又体贴细致。真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人心不古啊。”吉忠明愁眉。

沉凝了许久,楚镇中出言:“你们知道程隐太子是怎么被人弄下去的吗?”就是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