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说的什么丧言?辛语撇嘴:“姑怀了一个月余了,”国丧才二十三天。再说,就算是临边怀上的,京里有哪个大夫能把日子断准准的?
“欣然姐,我送您四字,相由心生,别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你…”吉欣然正要斥那不知规矩的丫头,却见奶不知何时到了门前,冷眼瞪她,顿时没了气焰:“我只是担心而已,又不知小姑怀有一月余了。”
吉孟氏懒得理她,回屋拿了耳房的钥匙,领着辛语出了门。欣欣牵上小豆子,跟着去了东耳房。
“辛语说的有理。”吉忠明看了些日子了:“然丫头,你这么闹腾都是在折自己的福气。”别说詹云和是成亲后有了庶长,庶长就是摆在成亲前,配她也足够了。
当初知道人家婚后要纳贵妾,贵妾还是那般身份,你依旧坚持要嫁,那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这么一出。一屋子长辈,你又哭又闹,一点脸面不给詹云和留,日后怎办?
他给然丫头望过了,不就此打住,把性子掰正,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妻贤夫祸少,詹云和是有大志的人。
“爷也觉得我不对?”吉欣然大睁着眼,不让眼泪落下:“不谈我和云和的那些糟事,单论信旻的亲事,爹根本就没摸清谭家人的底。”
詹云和听够了这话:“岳父没摸清,你摸清了,怎么摸清的?你连见都没见过谭家闺女,就似跟她有深仇大恨一样。亲事都定了,你想让岳父退亲,总要有依有据吧?”
他现在还想退妻呢,是不是也多费些口舌赔些银钱就能退了?
又是有依有据…吉欣然气闷极了:“我听樟雨嬷嬷说的,谭志敏在刑部时就滥用私刑,迟早要出事。到时谭灵芷便是罪臣之后,信旻还走科举路吗?”
“樟雨嬷嬷身子不适,此次没跟着回来,你不要随意借她的‘口’。”詹云和微敛双目:“刑部用刑是常有的事,滥不滥用不是凭嘴说的,得有证据。况且谭志敏已经离开刑部快五年了。”
气馁了,吉欣然摆手:“听不听随便你们,我是尽力了问心无愧。”辛语那丫头刚怎么骂她的?希望等她落到谭志敏手中时,口齿还这么伶俐。
吉安由楚陌半搂着进入家门,正屋里正冷凝着,见吉欣然两眼红红,也不多问,浅笑着唤人:“爹,我和相公要在家里住段时日,七月就直接走咱们这的码头上京。”
“好好好。”吉忠明才下榻,便见老妻横来牵走闺女,又笑着坐回榻上,与善之说:“今晚咱们烧鱼汤豆腐。”
楚陌进屋:“放两把酸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