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疼了十多年的弟弟?吉欣然心抽疼,抬起巍颤颤的手指着对方:“你…你是在咒我吗?”那么恭喜他,被他咒着了。家里那位安生了挺久,她在京里时就觉奇怪,不想回来一看,肚子都滚圆了。
唐氏那个老虔婆还想着将唐悦儿肚里那块肉记嫡,她做梦。詹云和最近日日歇在她房里,庶孽生在前,他詹云和的名声现在就捏在她手里。
信旻嗤笑:“你需要人咒吗?”她眼里的疯癫都快溢出眶了,“你抄写那么多经文,有真正用心去悟过吗?”
“你…我还是不是你长姐?”
“我宁愿你是小,我为长兄。”
“爷奶大伯、二伯、爹。”
詹云和突然起身,跪到堂中:“今日云和一是来探望你们,二也是来赔罪。家里贵妾有喜八个月余了…我也是回乡才知道。”
什么?朱氏拿着一根糖丝地瓜才送到嘴边,两眼大睁,这可有趣了。见爹娘面上还好,眼珠子左移。老三抿着唇口,眉头紧锁。糟心啊,然丫头也是活该。
不是她这个大伯娘见不得侄女好。当初詹家婚前闹出那样的丑事,上门请罪。老三态度是摇摇摆摆,然丫头自个也不晓怎么想的,坚定得很,不退亲。
黄氏说的话更好笑,高门大户里,谁家还没个妾?说什妾通买卖?詹家那妾是一般的妾吗,人是詹云和他娘嫡亲的侄女。
屋里沉静着,洪氏进入将自家闺女拉走。三房的糟事,他们不掺和。
信旻的亲事,那是推不掉。再者孩子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懂事得很,记恩。老三又留了足够的银钱,他们也只需费些劳力。然丫头…她是一点都不想沾这贵主儿。
吉安拉起楚陌,她是外嫁女,管不了这事。随二嫂、欣欣出了正屋,去往厨房,看今天中午弄什好吃的?吉孟氏也不乐意坐着了,同大儿媳一道离开。两人脚才出了门槛,身后一声气愤极了的尖叫。
“啊…你还说你不知道?你们一家子就瞒我一人。我还是不是你原配妻子,竟抵不上一个贱妾?”
厨房本就不大,还团了一窝人,显得有些拥挤。欣欣带着她的大侄女小豆子,坐到灶膛后帮着她娘看火。见状,吉安走了过去,把两小拉起,自己坐下抱着她们:“呦,这谁烤的落花生?”
欣欣抓了两颗:“大嫂子烤的。”
皙白的小脸上沾了点点灰的小豆子,有点认生,两短胳膊紧紧抱住她小姑姑的腰,黑亮的眼珠子盯着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