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于智者。”吉安秉着,脸上无异色:“我以为我相公是个智者。”杨小爷六岁了,她今年才十八,楚陌也就二十一,但凡会掰指头的都知道传言有误。
“我不管,你以后不能再抱杨小爷。”楚陌心里酸,她要抱可以抱他。才甩脱一个小肥丫,这又来了一位,他媳妇好像对肉滚滚的小东西都很好。
吉安秉不住笑了:“我怎么觉着你是借故在发作?”有人老毛病又犯了,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亲他,“够不够?”
“不够,再来几下。”楚陌噘嘴等着。才亲完,辛语就来报:“姑,前头杨小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楚陌才好了点的心情又不美了,见吉安丢下花样册子,立时虎下脸道:“你在这待着,我先去会会他。”
吉安推了他一把,笑骂:“你最多也就跟杨小爷一般大。”闲了就撒欢似的闹她,她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看人背手板着脸走出内室,立马下榻跟上去瞧热闹。
杨宁非也是个自来熟的主儿,今个第二趟进楚家门,他熟门熟路地领着方管事穿过二门:“楚小婶,我来看您了。”不想才拐进甬道就对上一张“夫子”脸,他笑眯眯道,“楚小叔,您也府里?”
“不然呢?”楚陌打量着他那样:“你夫子还没伤心完吗?”这都放了四天假了。
“估计还得要有几天。”杨宁非正想问他:“楚小叔,您家什么时候办席?”
“我家不办席。”楚陌歪头向跟在方管事身后的那个青衣丫鬟说道:“回去将此事告知世子、世子夫人。”杨小爷这岁数,还是要好好读书。
“不…不办席?”杨宁非惊了:“您被皇上钦点为状元,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办席?”瞅见往这来的楚小婶,立马绕过楚陌跑上前,“有喜事要办宴,不办宴怎么收礼?不收礼,那十年寒窗不是白受罪?”
这孩子在说什么?吉安连眨着眼睛,把他话里的逻辑捋顺后,再看眼前才脱去奶气的男娃,面露忧色:“杨小爷,答应楚小婶,长大后做官了,一定要爱民护民,要剥膏脂就往上剥。他们肥。”
楚陌乐了,贪看着他媳妇。杨小爷懵了:“我们家不剥民脂民膏。就有一年家里穷,祖父回京,便从曾祖母开始,挨个过生辰,大摆宴席,然后…就不穷了。”
还有这样的事?吉安也是开眼界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十分可以。”但京里能这般脱贫的,估计没几家。
“所以你家还是要摆宴席。”杨小爷展开双臂画了个圈:“大摆。”
大摆,也要有人来吃呀。吉安叹气:“这样吧,明天我给你摆桌宴。吃完了,你就别惦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