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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轻悄悄地掀门帘进来,凑近放柔了声问到:“欣欣,还认识大伯娘吗?”拆开小油纸包,取了一块牛乳糖在小人儿眼前晃了晃。

见着牛乳糖,欣欣小嘴一窝:“呜呜”从包被中拔出一只手去够。

“呦呦呦,”朱氏放心了:“记吃就好,”把牛乳糖塞她小手里,“你小姑惦记你,把她藏着的好东西全给你带来了。”

欣欣糖都送到嘴边了,似又想起什么,冲她大伯母喷到:“坏推推。”

“什么坏堆堆?”朱氏没听明白,怜爱地摸了摸小侄女的脑袋:“好像有点烫。”

洪氏脸贴上闺女的脑袋:“这回遭大罪了。”

“这后院门怎么是开着的?”朱氏想想今天,也就当家的一早拉驴走后门出的。可当家的行事向来谨慎,不可能没锁门。

“我也不知道。”

辛语送热水进来,小欣欣拗起身,委委屈屈地对她哭囔:“坏推推。”这一声可叫辛语听明白了,心一震,急忙问道:“谁推的你?”

之前她往回跑的时候,逮见一鬼鬼祟祟的伛偻身影,只是当时急,没怎看清。之后在后河口,又没寻到眼熟的,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欣欣仰头哭嚎:“坏堆哇”

什么?洪氏看向她大嫂,她家欣欣原是在告状。丧良心的,天理不容啊,她家这个还不到三岁,到底是谁这么歹毒?她这个娘真真是眼瞎耳聋,哄着女儿:“慢慢说,说清了,娘去找坏人。”

辛语才来村里不久,认识的人也不多:“姑让我回回家喊人,我看到一个勾着背的老婆子从后河口西头往村里快走。一边快走还一边回头看,跟我撞着眼神,她立马捂住口鼻跑了。”

到现在她心还绷着,腿抖不停。

洪氏屏着气,眼珠子转一圈,耳边是女儿发哑的哭声,猛然抬头:“是杨二婆子,肯定是她。”

“是她,”朱氏气极:“你还记得那年她去潦河下村偷苞米吗?被人撞见,一路追到咱们村头,她就是捂着嘴跑的。”

洪氏抱着闺女站起,满屋里找家伙:“不捂着嘴,可藏不住她那口歪到嘴外的牙。敢动我闺女,当老娘不会杀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