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娘吃了个定心丸子,知道自己下次过府可以带上胡骁了。
说了蛮久的话,她们很是投契,杨久留陈二娘吃晚饭,饭后再走,但陈二娘为难地说:“怕错过宵禁。”
这么一说。
杨久咔吧了。
她本人刚牢房一日游,“那好,改日约中午。”
“好。”
陈二娘欣然同意,她没有想到与公子聊天这么有趣。
公子不是远在云端的仙子,是个普通人,是个让自己许多想不通的地方想通了的普通人。
陈二娘离开王府,看着天空笑了笑,她没有回落脚的客栈,而是去了现在的陈家,突然的到来让男人和婆婆没有丝毫准备,家里面莺莺燕燕很多,围拢着男人说要给他传宗接代。她浅笑着没有去行使自己大妇的权力,而是快刀斩乱麻的和男人提出了和离。
男人愣住了。
婆婆傻眼了。
他们忽然发现,陈二娘不是以前那个好拿捏的陈二娘了。
陈家哪里那么容易地肯和离,婆婆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见软的不行就破口大骂。陈家和离的闹剧足足持续了半个月,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有说陈二娘一个妇道人家太强势霸道的、做生意就忘了本了,有说陈家不是个东西、拿着媳妇赚的钱花天酒地。冬日里没什么消遣活动,闲极无聊,这么一家的事情竟然成了许多人的事情,大家日日夜夜盼着后续发展。
直到一日,男人灰头土脸的和陈二娘从衙门里出来,他们和离了!
这场众人看了半个月的家庭闹剧终于落幕了。
男人色厉内荏地说:“你以为走出老陈家就可以攀高枝了?我呸,还不是我穿过的破鞋,谁稀罕要你。”
陈二娘没有动怒,笑了笑说:“坐吃会山空,以后俭省着用。”
毕竟夫妻一场,她还顾及着往日的一点夫妻情分。
男人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他端详着陈二娘的脸色,在他的谩骂下陈二娘竟然没有表现出难过、忧虑、后悔……只有一种他看不懂的样子,日后他每每琢磨,知道那是“释然”,却已经挽留不回来了。
看着离开的马车,男人茫然了,他下意识跟着马车走。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二娘,我错了,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不要小妾了,我不要儿子了。”
“二娘,我要你啊,我们回家啊。”
真正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更何况,他真的领悟了吗?
谁知道呢。
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啧,这种男人你以前是怎么看上的?”胡骁纳闷。
陈二娘怅然地说,“他以前的时候挺好的,阿娘领着我偷偷看他做饼,很吃苦肯干,我以为……”
日子会红红火火起来。
但,日子只有做饼卖饼,他就守着一个炉子做着简单的饼,不肯有一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