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了几句,就往外走,就如杨久说的,王爷受伤昏迷,消息封锁了,但还是有一些异样的声音在鬼鬼祟祟,不是懈怠的时候,那位监军可含着微笑在旁边看着呢。
推开帐门即将走出去,沈长年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朝着里面说:“其实我想想炖羊汤耽误不了功夫,我把料下好了放在一侧炖着便可以处理公务。”
“别别别……”杨久脱口而出,脸色都白了。
沈长年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扬长而去。
杨久木着脸,她被耍了。
其实、大概、有可能,沈千户是有自知之明的吧……
沈千户出去就收了笑容,脸沉如水。都说外甥似舅,宁王与沈长年长得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宁王清冷,沈千户毫无掩饰时眉宇间透出来的就是阴狠,配以狰狞的伤疤,令人胆寒。
边关的罗刹,形容的也是他吧。
他大步流星地走着,脑海中各种布置走马灯一般出现,不断地过着,就怕有什么疏漏是他没有顾及到的,从而留下难以弥补的隐患。
大军撤回境内,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沿线布防都需要加紧,因有幽州守备被杀一事,布防做了调整,较之前更加严密。未及天明,各营就开始调兵,分次去往三州各地。
大家都忘了吧,昨天是除夕,今儿个是大年初一。
王爷否极泰来,老天保佑。
沈长年心中有愧,身为长辈,他丝毫没有察觉出王爷有恙。
“和阿姊一样,什么都能忍。”他喃喃地说。
即将转过弯时,他听到几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陈松延,“泥地冻硬了,真特么难挖。”
小乙,“我手都麻了。”
小甲,“唉,北境的冬天可真冷。”
陈松延,“以后冷的日子多着呢,这哪跟哪。冷不怕,就怕千户又做菜做汤,兴致来了,拦都拦不住,好好一口砂锅,啧,可惜了……”
小乙,“埋那么深,我还感觉有味儿。”
小甲,“那是熏衣服上的,过段时日就好了。”
小乙嘟囔,“沈千户应该把炖肉扔鞑子那,熏死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