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主动打听过,但你不也没有主动告知过吗?凭什么我就要告备家里人,你却不用,然后转头还用这点来指责我。”
才一天的时间,她就领略了江凛两次的双标。
所谓严于律己宽于待人这几个字,大概在他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江凛捏了捏眉心,又是一阵头疼。
他本不想争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两个人都会落到针锋相对的地步。
他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底下的员工也清楚他的性格,从来不会忤逆,只有今语会带着情绪跟他交流。他承认今语有时候说的话确实在理,但他也不觉得自己对她的要求有什么错,两不相让的,便总是会走到死胡同。
其实他已经在慢慢努力学着如何跟妻子相处,收敛自己的脾气了。然而大概是学术未精,明明只是恼怒她大晚上跟别的男人去酒吧,想要听她软声道个歉,却忘了怀孕的今语其实是个小辣椒,一激就反。
他抿紧唇线,隐藏情绪的锋芒,表情虽然努力和缓但语气听着却有些僵硬:“你说的对,我也有错。但是我说的话希望你也可以放在心上,不要做任性的事。”
他突然换了副讲道理的面孔,今语虽然有点不习惯,但却挺受用。
她一贯吃软多于吃硬的。
她“嗯”了一声:“知道的。但我也没有要你以后汇报行程的意思,你别误会,我不是难缠的人。”
江凛眸里光芒微闪,他想说要汇报的话他其实也是ok的,但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敛了神色,发动汽车。
两人的争执起得快,去得更快。但这去却又没有完全去了,两人心里的情绪都没有完全得到释放,所以一路上就颇显压抑。
到家的时候大概九点半多一点。
江凛刚进门就扯掉领带,跟发泄似的。今语在后面跟着,怒了努嘴,换了鞋子便越过他往里走。
经过餐厅的时候她脚步顿了顿,被餐桌上整齐摆放着的饭菜吸住了目光。
她明明已经通知阿姨不用给她做晚饭了啊。
定睛细看,发现桌上整齐摆放着两份餐具。
“……”
之前阿姨都是默认给她放一份的。
她疑惑地转头想问问江凛,却发现他已经目不斜视地回了房间。
该不会江凛今天是特意早回家要跟自己吃晚饭的吧?
今语突然想起来,江凛还没回答为什么会到酒吧接她这件事。
虽然还没得到答案,但看着面前已经冷掉的饭菜和那两副整齐摆放在她和江凛餐位上的银白色餐具,她突然就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哎。
孕期就是容易自我感动多愁善感。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她从房间出来,目光不自觉地再次落到那一桌子菜上。
鬼使神差的,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双手搭在桌沿上,望着一桌备受冷落的菜肴发了会呆,最后默默拿起了筷子。
她还真有点饿了。
冷掉的饭菜并不好吃,但今语却兀自吃得挺香,她吃的不多,偶尔夹一箸,像是在吃下酒的小菜。
没多久,江凛房间的门被打开,她循声望去,江凛裹着浴袍搓揉着湿发正在往外走。浴袍宽大,被他随意用腰带系着,只露出小半边锁骨和笔直劲瘦的小腿。
今语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江凛,美色当前,不由有些看呆。
而江凛在发现她也在以后,只看了她这边一眼,便倏地皱起了眉头。
今语:“……”
她就这么碍他的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