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弄脏床铺,他猛地坐起身来,探出首去,紧接着,又捂住了唇瓣。

他的胃袋内并未装任何食物,被他吐出来的惟有胃酸。

陆怀鸩赶忙端了渣斗来,待谢晏宁吐完了,立即端了热水来,为谢晏宁净面,又倒了一盏茶来,供谢晏宁漱口。

谢晏宁面色苍白,忽而闻得陆怀鸩控诉道:“宝宝明明一点都不乖。”

他一抬眼,映入眼中的陆怀鸩端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陆怀鸩觉察到谢晏宁的视线,扑入了谢晏宁怀中,吸了吸鼻子:“很难受吧?对不住。”

谢晏宁玩笑道:“你这副模样瞧来较本尊要难受许多。”

陆怀鸩将谢晏宁的手放于自己心口:“弟子很难受,难以言喻的难受,要是弟子能以身相替该有多好?”

陆怀鸩心口的伤未及长好,血痂子亦还未悉数脱落,刺得谢晏宁的掌心生疼。

谢晏宁轻抚着陆怀鸩的心口道:“乖,不难受了。”

陆怀鸩愧疚地道:“弟子当时便不应该留在里面。”

谢晏宁猛然想起几乎被灼伤的滋味,眉眼低垂着道:“不,本尊喜欢你那么做,本尊亦喜欢这个孩子。”

“师尊勿要安慰弟子了。”陆怀鸩话音尚未落地,却见谢晏宁红透了耳根。

谢晏宁与陆怀鸩四目交缠,逐字逐字地道:“并非安慰。”

陆怀鸩心下悸动,正思忖该当如何回应,谢晏宁竟已昏睡过去了。

他以指拨开谢晏宁遮面的发丝,不含欲念地啄吻着,其后,由于不想打扰谢晏宁,而在心中絮絮叨叨地道:我不是不许你闹腾么?你为何明知故犯?你当真想一日被揍三顿?你当真不要新衣裳了?欺负师尊算什么好汉,你有本事出来与我决斗。

这一番话若是被谢晏宁听到了,定会捧腹大笑,但陆怀鸩却说得极为认真,好似真要与目前仅有相思豆大小的胎儿决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