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甚少将发丝全数盘成发髻,寻常仅以发带束发,故而这个小小的浅浅的吻痕是旁人所无法窥见的,是独属于他的。

但这个吻痕却好似在讽刺他的痴心妄想。

谢晏宁眼见陆怀鸩目露哀伤,安慰道:“本尊并未怪罪于你,你切勿多想。”

“弟子知晓了,弟子遵命。”陆怀鸩躬着身,方要退下,却猝然被谢晏宁扣住了手腕子。

谢晏宁长叹了一口气:“本尊当真并未怪罪于你。”

谢晏宁方才分明从自己手中挣了出去,教他如何相信谢晏宁并未怪罪自己?

但谢晏宁是他的师尊,他是谢晏宁的徒弟,尊卑有别,他不能亦不该质疑谢晏宁,遂又道:“弟子知晓了。”

谢晏宁无奈至极:“本尊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本尊当真并未怪罪于你?”

无须思忖,陆怀鸩便已明白答案是什么了,他踟蹰许久,终是坚称:“弟子相信师尊并未怪罪于弟子。”

谢晏宁费劲地张开双手,圈住了陆怀鸩的腰身,问道:“如此你可信了?”

陆怀鸩怔怔地望着谢晏宁,唇瓣微颤:“弟子信了。”

谢晏宁命令道:“你且垂下首来。”

陆怀鸩依令垂下了首,意外地被谢晏宁吻上了唇瓣。

这是谢晏宁第三次在清醒之时吻他,他甚是欢喜。

借着这个蜻蜓点水的亲吻,谢晏宁再次体认到自己的身体已对陆怀鸩食髓知味了。

他并非断袖,却不讨厌与陆怀鸩四唇相贴,甚至觉得甚是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