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称呼宋若翡为“狡猾的狐媚子”,而今他自己亦不遑多让,成了“狡猾的凡人”。
“狡猾的狐媚子”与“狡猾的凡人”甚是般配。
遗憾的是,“狡猾的狐媚子”不会归属于“狡猾的凡人”。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
宋若翡觉察到虞念卿的气已消了大半了,却配合地道:“娘亲知晓了,念卿还在生气,所以娘亲须得待念卿好一些,再好一些,才能让念卿消气。”
“你说得对,我还在生气,很气,很气,不想原谅你,你得将我宠到天上去,我才有可能消气。”虞念卿发现自己擅长得寸进尺,他分明强/吻了宋若翡,不被宋若翡怪罪已是好的了,他竟还向宋若翡索取着宠爱,或许这便是恃宠而骄罢?反正宋若翡不舍得过多地责备他,他何不如抓着宋若翡这一软肋,在将宋若翡赶走前,多对宋若翡做一些,自己想做之事?
思及此,他觉得自己不止是恃宠而骄了,根本是卑鄙无耻,枉费他读了那样多的圣贤书,简直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宋若翡说他果然是属狗的,可谓是目光如炬。
不过他若是狗,便不必顾忌太多,直接向宋若翡求/欢便是了,毕竟狗不存在凡人的伦理道德。
不久后,宝和寺已近在眼前了,于是他被宋若翡放了下来。
由于有僧人在宝和寺门口扫除,他不便对宋若翡太过亲昵,只能扯着宋若翡的衣袂道:“你能不能不去背楚儿姑娘?”
宋若翡发问道:“楚儿姑娘又没有得罪你,你哪里看她不顺眼?”
“我不是看她不顺眼,我只是不想让你去背她而已。”虞念卿气呼呼地道,“这样小的事,你为何不答应我?”
“这宝和山对于楚儿姑娘来说太险峻了。”宋若翡戳了下虞念卿气鼓鼓的面颊道,“你不能大方地将娘亲借楚儿姑娘一会儿么?”
“才不要,我乃是貔貅,只进不出,你既然自居我的小娘,我便不会将你借给她,一弹指的功夫也不行,更何况是一会儿了。”虞念卿提议道,“不如由我去背她罢?”
宋若翡失笑道:“我才将你背上来,你便要去背她,我到底为何要将你背上来?”
虞念卿一本正经地道:“为了锻炼身体,必须增加负重。”
宋若翡忍俊不禁:“你不是说你走不动了么?你去背楚儿姑娘,如何能走得动?”
虞念卿不耐烦地道:“你废话太多了,我说我去背,便是我去背。”
宋若翡不容反驳地道:“你与楚儿姑娘男女有别,不合适,还是我去罢。”
“事权从急。”虞念卿的话音尚未落地,宋若翡已下了山去。
可恶的狐媚子!
他等在原地,被山风吹拂着,气得直咬牙。
不一会儿,宋若翡将楚儿姑娘背上来了,他当即怒目而视。
“小念卿真爱生气。”宋若翡越过虞念卿,请正在扫除的小沙弥引他们去见住持大师。
虞念卿盯着宋若翡的背影,直要将宋若翡的后背看出一个洞来。
这狐媚子竟然不哄哄他,岂有此理?
小沙弥却是道:“住持大师出远门了,归期未定。”
了觉交代了宋若翡要将舍利子交予住持大师,且他答应了,他素来信守诺言,不得不等住持大师回来。
他又问小沙弥:“小师傅,贵寺可有三间寮房供我们三人住下?”
小沙弥答道:“稍待,小僧这便去问问知客了悟大师。”
未多久,小沙弥回来了,将他们分别带到了寮房。
作者有话要说:知客:为客堂负责人,掌管全寺接待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