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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而来的溪水贯穿基地,墙壁那边还专门留了可供溪水流过的铁栏,在纵穿西东的方向架起了一座能供一辆车通过的木桥。

通过木桥,又骑了一会儿就抵达了小区侧门,两人将自行车推到墙边。

小区中已经有人在建造瞭望塔,其中正好就有李荞。李荞的力气越发大了,搬运东西的数量和重量比许多男人都多,皮肤也晒成了稍浅的麦色,笑起来显得唇红齿白十分健康。

一看了杨奕钦,她就高声叫了一句:“学长,身体好了吗?!”

“早上好。”杨奕钦笑,“已经完全好了。”

因为一会儿要帮忙砌墙,封霖掏出两副手套,递给了杨奕钦一副。杨奕钦动作自然地接过,戴在手上,动了动手腕:“感觉好久没有干活了。”

看到他的动作,李荞不由自主将视线落在了他的小臂上——没记错的话,学长缝针的伤口就在那里,但是现在对方的小臂光洁一片,只能看到漂亮的肌肉线条。

李荞正觉得奇怪,想多问几句,却忽然打了个寒颤。

她也算是一路上杀过丧尸、逃过难的人,再加上在基地的这段时间跟杨奕钦学了不少招式,早就有了一套危机预警机制。但是还是她第一次在基地里,感受到让人心脏骤停背后发毛的凉意。

李荞环视一周,发现那股胆寒之感来自……封霖。

从几人相识以来,封霖就时刻跟在杨奕钦身边。

封霖很少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比其他任何人都无条件支持杨奕钦的所有决定。他明明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在和杨奕钦在一起的时候,却会主动融入对方气场之下,营造出一种两人其实是一体的错觉。

她说不上来具体感受,但是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封霖和从前已经大不相同。如果说对方之前是未开锋的刀,现在就是锋利无比,却用刀鞘遮掩住染了血光的利刃。

他仍在努力平衡自己和杨奕钦气场,想让自己与对方清爽的气息相融,可那股铁锈的气息已经渐渐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