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为她去处理掉那个纹身。因为她不值得。
苏见青而今对她的少女情怀已然释然,她反倒是欣慰于祁正寒的坦诚。只笑一笑,轻道:“你是真的很残忍。”
捋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她的眼皮上,夺目的日光被拦截在一片蒙蒙晦暗之外。
“怎么了?”苏见青去扒拉他的手。
他轻笑一声:“怕你哭了。”
她说:“真会自作多情,谁会为你哭——你在哪里做的?还挺干净。”
祁正寒说:“当然干净,我请的是全国最好的医生。”
“我很害怕身上留疤,给我介绍。”
“等你养好了伤再说这些。”
苏见青淡淡“嗯”一声,又说:“照顾病人是不是很累?”
祁正寒哂笑,懒洋洋的泄气语调:“我都雄孔雀了,哪儿还管什么累不累。”
她笑出声来:“好小心眼的男人。”
祁正寒拉过来一张凳子和她面对面坐下,他将胳膊散漫搁在窗框,整个人就那么斜斜倚着,他的骨子里仍有挥之不去的高贵与纨绔,会从举手投足间溢出来。男人的手里拿一个橘子在剥,因为很厌烦粘稠汁水沾在手上,他在指下垫了两张纸巾。剥好的橘子最终被放到苏见青手心。
他静静看着她吃水果的安静面容。心下荒唐在想,如果一瞬间就能老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