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中学的时候,因为选专业的事情和他们发生争执。妈妈不愿意让苏见青去学表演,爸爸则是不想闺女去燕城那么远的地方。他们希望她去省城读书。苏见青也去一旁怄气。她总是根据父母的意思按部就班规划自己,但:你们总不能永远把我留在身边。
去北方读书,一年就回家两次。
“你妈动不动就在家里哭。”爸爸说起这件事。
苏见青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不敢置信:“真的吗?”
“是啊,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想你想得不得了,嘴上还不说。憋着。”
林莉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有完没完了,又说我坏话!”
苏见青笑了下。
妈妈带来煲好的乌鸡汤,苏见青给爸爸盛了一碗,苏广源习惯性把翅根夹回去,是留给女儿的。
到治疗后期,他的身上插满管子,再也说不出话。人也消瘦下来。
苏见青便坐在那里,握着爸爸的手自言自语。这一些年,也就是在爸爸病床前那一阵子,时间流速才放缓了一些。她才有空停一停脚步,往回看看,细细思考。苏见青抬头看窗外,柳絮凌乱,枝头飞花遥遥坠地。又是一年春好日。
“爸爸,我会独当一面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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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不单行这话有几分道理。黎家也是同一年开始走下坡路,苏见青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此之前,还经历了一桩小事。苏见青有一回去黎滢家里找她,但无人应答。她致电给她,黎滢说双双在家,苏见青预料到不对劲,她打来急救电话,救回了险些一氧化碳中毒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