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系上风衣的腰带,回答:“明晚的飞机。”
他说:“老何送你。”
“我自己会叫车。”
过了很久,他很轻地挥了下手:“随意吧。”无奈布满眉心。
比她想象的要平静。
她甚至想过被他掐死在床上。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平静。
也对,他不可能像周迦南一样说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干你”。他是风度翩翩的祁正寒,他不会丢掉他的理智与秩序,即便是道别。
在苏见青收拾的时候,祁正寒也披了件睡衣坐到阳台沙发上去看夜景。
她走到门口,心存不忍回头看他的侧影。这个总是自信骄傲的男人,拧紧的眉间也让她难得看到了一种挥之不去的落寞。
苏见青已经不想再凝神去猜测他的一举一动,与每一个神态赋予的含义,那实在太痛苦,她现在只觉得解脱,也终于能够大方说出那一句——“正寒,我爱你。”
这声音温吞软糯,缠在他的耳朵上,经久不散。而后缓缓沉静下来,空气凝结成一片恒久的凄凉。
“这些年谢谢。再见,祁先生。”
苏见青的尾音落下,门同时被关上。一切戛然而止。
祁正寒将抽完的烟蒂随意丢在地板上,烫出一大块黑点也毫不心疼,弄得一片灰烟狼藉,失衡的心神在残败的地面昭然若揭。
抽完一根,又点起一根。怎么都吸不够的烟香,如心底没完没了的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