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对我很好,我妈妈刚过世的时候,我被我爸接过来这边生活。”祁正寒说完这一句,想了想,“很辛苦。”
那种辛苦说起来是什么呢?
不是物质的贫瘠、不是难以融入的卑怯,是一种恒久的精神折磨。
两方家庭带给他的感受落差太大,从鸟语花香的暖融春日被放逐到晦暗无边的冰冷沟渠。
妈妈承诺过给他的完满的爱,在父亲这一边的家庭环境中,一点一点被削掉,濒临消弭。
也是来了燕城之后,祁正寒认识了廖雨玫,她年长他四五岁,身怀母性的悲悯,给他至多的关照。
亏空的爱被填补。春风吹过大地的灰烬,燃起最后一点火焰的余温。
“我读中学时很叛逆,和我哥哥打架,她在中间调和,给我讲理,叫我去抄写经书,闭门思过。”
最后一口烟被吸尽,他将烟头随意丢进旁边的玻璃杯,搓了搓沾了灰的指腹。
“事实证明,小孩还是需要引导的,她领我走上正途。如果不是那几年她在帮我,我大概会变成一个小混混。”
苏见青喃喃:“周迦南那样的。”
他笑了下,点头:“对,周迦南那样的。”
祁正寒对廖雨玫的陈述点到为止,他没有告诉她那是爱情或是恩情。留给她满腹好奇。
接下来的时间轮到苏见青提问,沉吟之后,她开口第一句话是:“你有没有吻过她?”
祁正寒失笑:“怎么可能。”
她看他的眼,不像在说谎。
他低头咬一口她的颈子,“手都没拉过,哪儿像咱俩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