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来一阵声响,鸟鸣啁啾,戏腔婉转,车轮滚滚,以及一些市井嘈杂。
祁正寒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头男人的声音传来——“囡囡啊,啊了个边拍电影个哇?家来过年弗啦?”(宝贝还在那边拍戏吗?回不回家过年?)
清晨本就头脑不清醒,这一句方言让祁正寒陷入三五秒的恍惚,甚至一刹那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没有说话,按住眉心,鼻息倾吐。
意识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
说话的人不是他的“爸爸”。
他仔细看了一下被自己握着的手机,套着一个粉粉嫩嫩的手机壳。
出于没人应答,那头的男人又“喂喂”喊了几声。
祁正寒没有将电话挂断,他把手机放在苏见青的枕下。
然后起床,洗漱,抽烟,处理工作。
苏见青在豪华的大床上睡得极其安逸,她最终是被悠扬琴声唤醒,弹琴的人在外边,苏见青起身出去聆听,远远看见祁正寒坐在一片晨光之中。
他已经更衣完毕,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修长的指在钢琴的琴键上滑着,行云流水,奏出乐章。
苏见青静看他的侧影,她在心中收回昨天说他没有丝毫艺术细胞的话,乐声轻快活泼,使她的心境平和安宁。
看来听他弹琴是缓解起床气的好办法。
祁正寒弹的曲子是《茉莉花》,很动听。她微笑着,走过去道早安。这柔软清晨,缱绻光阴。
-
白天,祁正寒带苏见青去打棒球,她久不运动,回到家中就累瘫。过几天,他又来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