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自己么,只要把当下过好也就足够了,往后就算再也回不到现在,最起码,他还能在心里留下些回忆。
这样就挺好的了!
看向端着药碗走过来的人,夏京侧身去接,若无其事地朝对方笑笑:“把这次抓回来的药喝完,应该就无碍了吧。”
“想来也该差不多了,你如今脉象已然恢复,再巩固几日便可。虽然如此,日常自己还是要注意些,毕竟如今不比从前。”
听着周仪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夏京仰头一口将碗中汤药饮尽,把碗递回去时还特无奈地朝他“抱怨”:“知道啦,知道啦,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么,再絮叨下去就真要变成小老头儿了。”
“行了,那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再过来陪你。”
“嗯。”顺从地点点头,一颗心却直直地往下坠落,他想,自己真是昏了头,中了这种名叫周仪的毒啦。
自打那日周仪委婉与大娘提过以后,赵家姑娘就不再过来送饭,有时候周仪去大娘家里交伙食费,也没有再见过她,听说是去隔壁村的外祖家里小住几日。
他们这样非常知进退的举动弄得周仪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这样常来常往,反倒让人家姑娘连家里也不住,要避到外家去。
投桃报李,周仪过去时也会教一教大娘八岁的大孙子读书写字,还特地给他留下一本亲笔所书的字帖并一些笔墨纸砚,让他每日临摹学习一会儿。
又过几日,夏京身体大好,终于不用成日窝在那间狭窄的房间里,可以下地到院子里放风。
不过他也没有当真毫无节制地撒欢,如今每做一件事情,他都会下意识地顾及到腹中的孩子,一想到这小小的生命这样依赖他,他就觉得满心都是柔软。
再者说,万一又动了胎气,受苦的还不是他自己,前些日子那种既揪心又折腾人的腹痛,他可再也不想体验了。
舒心的日子还没过上两日,这日夏京正歇着午觉,便被院里传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只听那人高喊着:“先生,先生,你是在这里么,阿窈我收到消息找你来啦……”
“先生!”
仿佛是周仪迎出去了,阿窈那小妮子的声音顿时变得十分欢快,“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啊,这半个月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你看我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