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一扔,一把抱住她:“晴姐你真是欧皇!快让我蹭蹭欧气!”
庄又晴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以后有抽卡需求可以找我,姐给你打八折。”
段小然:“???”
姐你真是人美路子野,为什么这也要收费!
……
在这么和段小然的打打闹闹中,顺便陪着段奶奶看个电视,庄又晴一天的时光又这么过去了。
一离开段家,庄又晴就立马去看了宗玉。
宗玉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恢复了许多,又变成了第一次她刚见到宗玉时那一幅淡然不惊的样子。
只不过她的神色非常疲惫和虚弱,好似大病一场。那股脆弱和茫然的神情却是不见了。
庄又晴不知道宗玉这是真的心理强大,走出来了,还是这仅仅是她外表的掩饰。
无论如何,她想了想,都决定带着宗玉出门缓和一下心情。
于是她抱着宗玉的手臂撒娇:“老师,陪我出门弄个头发吧。你帮我挑一挑发型怎么样?”
宗玉摇摇头,神情黯淡:“我不太想出门。”
她略微疏离地将手抽了回来,庄又晴发现,在如此盛夏的天气,她还穿着长衫——
明明昨天,她并不是这样的打扮。
庄又晴明白,是因为她手臂上被划出的那一条长长的伤口。
那道伤口,某种程度上是她心理伤口的外化特征。
那是她被家暴后屈辱的证明,她极力遮掩,不想要让别人看见。与此同时,这道伤口,或者说这一场家暴,明显让她有了一种不自信的感觉。
哪怕宗老师的外表一切如常,她的内心却正在被这种自卑感而蚕食。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隐形枷锁。
被家暴的女性,往往会有一种自我怀疑: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到丈夫的殴打?
这是一种无可避免的征兆。
所以,哪怕这种自卑只有一丝,她也必须要把这种自卑扼杀在摇篮中。
庄又晴受了挫,却并不气馁。
“老师你帮一帮我嘛。”她对宗玉吹着彩虹屁,“我知道老师的审美最好了,老师您这个年纪还又美又自信,真的特别迷人,要不是知道你的年纪已经上四十了,我还以为你才三十出头呢,风华正茂!我要是四十岁的时候能有你这个状态做梦都要笑醒!”
她掌心一热,暗自发动了言灵。
宗玉被她真诚的眼睛看着,恍然间有一种自己很被需要的感觉。
宗玉本想拒绝她,却不知为何,心下一暖,好似自己现在真的年轻了十岁一般,让她一瞬间找回了一种自己三十岁时的骄傲自信。
那一年她还没有结婚。
那一年她尚且还在拍戏,没有退圈,还在为属于自己的事业而打拼。
没由来的,宗玉心中一暖。
她点点头:“好,我陪你去。”
庄又晴大大方方地拥抱了她一下,嘴角扬得高高的:“我就知道老师最好了!”
她心中偷笑。
嘿嘿,我们言灵师还是有点用的嘛。
庄又晴就这么顺利地把宗玉带了出去。
宗玉脸上被打的那一巴掌伤痕已经消退了下去,然而手臂上的划伤却仍旧没有好。
宗玉穿着长衣长裤,还外搭了一件薄外套,遮住手臂上的伤痕。
庄又晴看在眼里,什么都没有多说。
两人先是去了一间私房菜馆,吃了顿饭。
私房菜馆环境清幽,除了服务员之外并没有嘈杂之声打扰。
她们坐在一个小包间里,有一道剁椒鱼头辣得让人极为过瘾,庄又晴被辣得满头大汗。
她抬头一看宗玉,也是被辣得不行,整张脸都红了。
庄又晴试探道:“宗老师,你热吗,要不把外套脱了?”
宗玉神情一僵。
庄又晴笑道:“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关系。”
宗玉先是紧绷着身体,而后渐渐地也就放松下来。
她脱下了自己的长袖外套,里面却仍然穿着长衫,长袖落下,遮盖她的手臂。
宗玉身上仍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拘谨自卑,哪怕她挺直脊背坐在那里,却依然让人感受到她的脆弱。
庄又晴没有点明,而是转移开话题,用一些有趣的段子逗乐她,让她变得开心起来。
饭后,宗玉再次穿上外套,陪她一起去往了理发店。
原主这一头长发养护得很好,烫了大卷之后蓬松有弧度,乌发如云,柔顺水亮,显然花费了大力气。
庄又晴对这个发型也很满意,不准备大动,说着要弄头发不过是个借口。
她转头打量着宗玉。
她初见宗玉时,宗玉还是齐肩的短发。现在大半个月过去,宗老师的头发已然长了一些,刘海都半遮了眼睛,她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一直都没有修剪。
庄又晴笑道:“老师修剪一下头发吧?”
她把人摁在椅子上:“你看你,头发都遮眼睛了。”
宗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