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姚沛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或许是因为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亲近的人身边。一路上他都一直强撑着,直到进了家门,才终于撑到了极限。
他根本无法回答时煊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人一眼,确认这是他熟悉的面庞以后,眼皮一搭,直接昏了过去。
月朗风清,暗香浮动,古琴琴弦随夜风而动,奏出婉转动人的旋律。青衫男子坐于亭台中央,湖面水波荡漾,随着他的琴音晕开层层涟漪。
“我真的能同你一样,拥有血肉之躯吗?”姚沛舟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少年人才有的期许与渴望。
琴音戛然而止,姚泊舟用掌心平复了震颤的琴弦,轻声开口说道:“是的,你可以。明日睁开眼,你就能真正地站在这里了。”
“明日?”姚沛舟有些疑惑:“为何要等到明日,今日不行吗?”
“因为,”姚泊舟停顿了一下,眉眼温柔,望向了远方青山如黛,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晦涩,而他却是笑着说的,他说:“因为明日,是时煊的生辰,岂不是良辰?”
“他的生辰?”姚沛舟的声音里又多了几分期盼,而他却在极力压制这种情绪,只是冷冷道:“他的生辰与我何干?”
而他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转瞬即逝的念头都会在姚泊舟的心头留下痕迹,这些痕迹堆积起来最终让姚泊舟下了决定。
就像此时,姚泊舟真切感受到在提及时煊的生日时姚沛舟心头的期盼与雀跃。
然而这一切,却随着第二天的到来彻底沦为泡影,成了数千年来沉在姚沛舟心头的痛,即使身陨,也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