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狐族,也敢与我搭话?”孟栩倒在地上,筋脉具断,却也是一身傲骨,绝不肯在旁人面前认输。他双眸通红,咬紧牙关努力抬起头看向时煊,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叫豹族血债血偿。”

“是吗?”时煊轻笑了一声,拂了拂衣袖,眉眼弯弯,表情却带着些不可一世,他说:“我若有那个本事叫豹族血债血偿,你可愿意供我驱使?”

“你?”孟栩终于拿正眼看他了,随后笑出声来,张狂放肆的笑容不断回荡着,笑得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剧烈咳嗽,硬生生咳出了好几口血来,然后才说道:“你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是能,别说供你驱使,就是要我这条命,我都赔给你!”

时煊折扇一收,笑道:“成交!”

而后,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盘踞于槐山的豹族在一夜之间被清洗,从此世间再无豹族血脉。时煊站在槐山之巅,嗅着风中的血腥味问孟栩:

“我已兑现承诺,狼王,你呢?”

孟栩看着满山遍野的尸体,一如当初被血洗的狼族,堵在胸口的那股气终于咽了下去,他面对着时煊叩拜行礼,重重地磕下一个头,说道:“愿为你差遣驱使,绝无二话。”

这一诺,值千金。

时煊思绪一顿,定格在孟栩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孔上,语气也加重了好几分:“说!到底是谁教你的!”

“是你!是你啊!”孟栩疼得撕心裂肺,他一边嘶吼一边努力冲向了时煊,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促使他冲破了姚沛舟的结界,用力扑向了时煊。

结界将他和时煊生生相隔,他只能趴在结界上看着时煊,鲜血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煊,如同执念一般重复道:“是你,是你在梦里一遍遍这样教我的。”

他这话倒不像在说谎,时煊回头看了姚沛舟一眼,后者冲他轻轻一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有人以时煊为诱饵,引导孟栩献祭给玉骨扇。这把扇子虽说是时煊的贴身之物,却也是他从别处得来的,追根朔源,恐怕他也不清楚这把扇子的具体由来。

但凡有灵性之物,只要以鲜血祭之,都会引发难以预估的后果,更何况狼王之血本就自带邪性,不同于其他,自然而然会引发玉骨扇中潜在的风险。

这邪神并不是别人,正是时煊当年贴身携带、共同作战的兵器——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