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这个疯子!疯子!”驺吾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用那双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凌庭柯,它脸上的毛沾了自己的血,看上去脏兮兮的,它说:
“你集合了自己全部的神力,就为了杀一个我,被你困住的那些东西恐怕现在已经冲破了特案处的屋顶了。”
随着它尾巴被斩断,受制于它的盘古斧一下子就脱离出来了,虚虚地漂浮在半空中。姚沛舟见状,迅速收回了盘古斧,催动自身的神力将它重新注入了岑泽霖的体内。
凌庭柯用余光扫见对方做完这一切,如同看待一堆垃圾般看向驺吾,冷冷道:“全部神力?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言罢,他不再多说一个字,挥剑朝着驺吾那头飞去。剑光凛冽,划破长空,驺吾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被这道剑光斩下了头颅。而凌庭柯仿佛觉得还不够,长剑挥出更多凌厉的剑光,将驺吾的身体分裂成碎片。
随后他用剑尖挑起了藏在身体里的那一枚内丹,手腕一翻,就将内丹碎成了粉末——内丹一碎,驺吾便再也不可能以任何形式存在于这世上了。
而从始到终,凌庭柯的身上连一点血渍都没有沾到。他白衣胜雪,转身回到了岑泽霖身边,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与当年初识时一模一样。岑泽霖满脸是血、脸庞苍白,眼角还残留着两行血泪,他虚弱地靠在山壁上,凭借着自身对于凌庭柯的感应抬头看向了对方。
仿佛历经千年风雨历程,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起点。
凌庭柯凝望着对方毫无神采的双眸,冷声问道:“让你乖乖听话,就这么难么?”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岑泽霖明显哽咽了一下,他看不见凌庭柯此时的表情,却能从对方的声音中听出端倪。他顿了顿,用很轻的声音说:“我看不见了。”
凌庭柯低头看着他,手握成拳头,松了又紧,最终长长叹出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手上的力道,用指尖抚上岑泽霖血渍斑斑的双眼,指尖凝着微光,光逐渐退去,后者脸上的血污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你也只有吃了亏以后,才知道听话。”凌庭柯说道。
他刚要把手撤离,就被岑泽霖紧紧握住,感应到那双手传来的柔软温度,原本堵在胸口的火气登时消下去一半,他听见岑泽霖说:“我都看不见了,以后再也不会瞎跑了。”
“走了,回家。”凌庭柯话音刚落,岑泽霖便化作了一只雪白的波斯猫,轻巧地落入了他的怀里。
与过去不同的是,岑泽霖再也不用缠着凌庭柯要对方收他为徒了。
晋湖州雨过天晴,乌云散开,阳光普照。而远在百里之外的岚城,却是另一番景象,特案处负一楼的地牢里,囚禁于其中的凶兽们似乎感应到了压制的减轻,开始冲撞囚笼,意欲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