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棠遇霜望着办公室里意气风发的祁舒阳,砸了砸嘴感叹道。

他当时其实是可以替赵远希完美善后的,例如清除所有人对于这件事情的记忆,让赵远希恢复如常;然而只要他回忆起白绣临死前的双眼、想到小姑娘所经历过的一切,他就不愿意这样做。

他永远没法像凌庭柯这样保持绝对的理性,总是会被感情左右选择。

“祁先生?”

凌庭柯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祁舒阳,微微眯起眼眸将人打量了一遍,停顿了片刻后问他:“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祁舒阳颔首微笑,说道:“凌处长,久闻大名,可惜一直没机会见面,您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年轻那么一点儿。”

旁边的时煊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他只能强迫自己低头看着脚尖,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凌庭柯那张冷冰冰的脸上。事实上,从重生到现在,他几乎从来没有过和凌庭柯正面相处的时候。

凌老板可不是姚沛舟那只头脑简单的小白虎,洞察力与分析力异于常人,在他面前掉马的可能性一定是最大的。

“多谢夸奖。”凌庭柯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对方的夸赞,目光在一旁的“楚遇”身上打了个转,随后又回到了祁舒阳身上,继续问道:“时间有限,请祁先生捡重点来说。”

祁舒阳剑眉一挑,回头看向身侧站着的人,慢条斯理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把贵处的人送回来而已。”

“这样吗?”凌庭柯说:“如果只是这样,你大可以把他扔在特案处大门口,他好手好脚,能自己走进来。专程把人送到我跟前,这行为——像极了在找我换赏。”

时煊:“”什么叫扔在大门口。

“呀,那多不好啊。”祁舒阳故作惊讶地说道,他的目光从身侧的时煊身上转移到了凌庭柯这头,微眯起眼笑了:“不过既然如此,那还是向您讨点赏吧,省得白跑一趟。”

凌庭柯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说。”

“我希望贵处在我需要的时候,能给予我人身安全的保护。”祁舒阳边说着边收敛了笑意,用非常严肃认真地表情看向凌庭柯。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重了,凌庭柯的指尖落在办公桌前,眸光冰冷。二人四目相对,仿佛都在彼此的底线边缘试探了一圈,小心翼翼又戒备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