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你的手指,把血滴在剑上。”姚沛舟说道。

周令徽照做了,咬破指尖后将渗出的血珠滴在了剑身上,那颗血珠如同有了生命般沿着剑身的纹路慢慢流淌开来,最终形成一条细长的纹路。

可他本人却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直接倒在了法阵的中心。

刺眼的强光从太阴幽荧里爆发出来,迫使众人不得不遮挡住视线,待到光芒褪去时眼前早已变换了模样,不再是这个略显简洁朴素的共工神庙了。

虽说不是金碧辉煌,但也足够典雅别致,大到屏风桌椅,小到摆件茶具,无处不精细。周令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放置在书架旁边那张弓,表情有些复杂,只听他轻声说道:“这是靖安侯府的书房。”

时煊闻言侧目,目光里塞着探寻意味。

而后听见周令殊继续说道:“那把弓名为逐日,先帝多次带它亲临战场,而后被长久地摆放在他的书房,承光十年春闱,先帝将它作为赏赐,奖给了当年围猎的榜首。”

“身娇肉贵的小侯爷,竟是个捕猎高手?”时煊好奇道。

“不,当年获此殊荣的是”

“是令知。”一个清冷的声音穿插进来,打断了周令殊的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青年静静伫立着,眉眼俊美,肤白如玉,唇红齿白,清媚动人。

那是靖安侯江闻意,他一袭白衣,外面披着不合时节的白氅,整个人显得格外消瘦,仿佛只要风一吹就会倒。

他回头看向周令殊,神色冷傲,语气里满是嘲讽:“到了如今,还惦记这把逐日?庆王殿下真是好出息。”

“我早就已经不惦记这些了,是你执念太深,执着于此罢了。”周令殊的语气相当地轻描淡写,迎上江闻意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说道:“千年已逝,如今这人世间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也早就不由谁一人做主了。”

“说得轻巧!”江闻意的目光直直逼视着他,一股寒意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席卷向周令殊:“当年你为了夺储机关算尽,最后铲除了所有的绊脚石,安安稳稳做了三十年的皇帝,你自然是满足了!可我偏偏就要你不安生,所以我苏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上你,并且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你杀不掉我。”周令殊冷冷道,面对江闻意表现得相当平静:“从一开始,你便选错了路。靖安侯,即使如今再退回到千年前,到承光年间,永王也不可能是最后的赢家,更别说周令徽了。”

江闻意一听这话,更加被激怒了,他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