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凌庭柯的表情也变得非常严肃,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姚沛舟,然后说道:“他偷拿了叶听澜的证件,而这一份是他的审查结果。”

凌庭柯一边说着一边将材料递给姚沛舟,后者接过后伸手翻开扉页,越往后看表情就越凝重。审查是由局里的人做的,细致入微地将薛致远至进入特案处至今的所有事宜做了份汇总,事无巨细。

看表面,薛致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份报告最终呈现的结果是他是清白的;但这才是问题所在,他既然能够成功躲过局里的审查,又为什么还要冒险杀乔绾彻底暴露自己。

姚沛舟看完后将这叠废纸扔在办公桌上,问凌庭柯道:“为什么?他既然躲过了审查,为什么急着暴露自己?”

“谁也不确定你们能不能从乔绾的口中问出什么东西。”凌庭柯双手环抱在胸前,仰起头看向姚沛舟,继续说道:“而他已经险些暴露了,与其在特案处提心吊胆继续作内鬼,不如让他干脆做一枚弃子。”

一盒炸鸡见底,棠遇霜嗦着手指头上的酱汁意犹未尽,眯着眼睛感叹:“所以啊,信错了人是真的致命,你看叶听澜,他那么信任薛致远,到头来呢,这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叶听澜人呢?”时煊问道。

棠遇霜指了指二楼,说:“楼上呢,和江副在一块,打击挺大的,要不是钟浮玉哄着,怕是连特案处都被他掀翻了。”

叶听澜这个人不光表面上是个小孩子,内心深处也有那么点儿稚气未脱,偶尔会有很多成年人无法理解的脑回路;在对待他的组员上尤其如此,他为了维护薛致远,甚至不惜因此跟姚沛舟大吵一架。

而薛致远,一方面曾为了保护叶听澜险些丧命;另一方面又彻底辜负了后者的期待,甚至利用这份长年累月建立起来的信任盗取了叶听澜的证件,杀死了原本应该继续接受审讯的乔绾。

时煊疑惑地眯起双眼,如同喃喃自语般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明明顺利通过了调查,可以继续在处里埋伏下去,还可以利用叶听澜做更多的事情。”

“哎———”棠遇霜长长叹出一口气,打开可乐罐子灌了一大口,然后继续说道:“当年我误传了情报也停职接受过调查,之后呢被调到了后勤,也许是因为他怕自己会被调离原岗?”

“这样吗?”时煊半信半疑,他抬头看了棠遇霜一眼,既然对方把话题转移到了当年的事情上,他就正好顺水推舟问一句,也不至于被怀疑:

“霜哥,当年你为什么会误传情报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吗?”棠遇霜沉吟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现在想想,当年的我可能是中了幻术,不然怎么会认不出相柳呢?这件事情我查了这么多年,一点毛都没摸着,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你到现在还在查?”时煊问他。

棠遇霜轻轻点了下头:“我翻遍了整个藏书室,古往今来,精通幻术到这个程度的人不多。有的已经不在世间了,有的极少现世,例如开明兽,上一次有文字记载还是千年前,此后从未有现世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