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姚沛舟问。

时煊应了一声:“小孩子嘛,这个点早该困了。”

“为什么祁舒阳要她来找我?”

姚沛舟这话一出,时煊有些惊讶,他先是侧过头看了对方一眼,之后边走边问:“你知道是他?”

“没有别人了。”姚沛舟回答:“除了他,谁会在那种情况下能雇人待在赵远希身边。他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时煊打了个哈欠,进了屋子后直接拉开被子躺进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下次见面再问问他呗,反正他还会来找你的。”

然而他并不是真的困了,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思考自他重生以后所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前两天在档案室里,他特意翻阅过特案处最近几年的案件卷宗,这频次很明显不对,今年比以往无论那年的频率都要高,就像是有人把这一系列串联起来推到了他们面前。

先是桑海,柏木私立高中里有人告诉沈新辞如何使用姑射阵最后吞噬他所有修为、然后教萧郁用活死人祭耗尽校领导们心头血以及最后事情败露不得不将他俩射杀。

还有那个借助男学生尸体引导他往下查的少年,他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随后是沧泉山,通过喻青枫卖给赵远希纯狐氏的阴牌,教赵远希以鲜血献祭,险些酿成大祸。白绣被杀真的只是因为当时是诛杀她的最佳时机,所以才擅自行动吗?薛致远的停职审查结果还得等到下周一,目前犹未可知。

再然后就是松平,有人想趁盛尧渡劫置他于死地。先是破坏了他当年下的封印,放出他的仇家,随后又引费景行过去采风,想要以他作为筹码,逼迫盛尧就范,那么为什么一定要盛尧死呢?

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必须从盛尧身上才能获得的。

还有和那个人看似联手的三尾黑狐霍知眠,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她到底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会甘愿被他人驱使。

而这一切,又和五年前的桑泽山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时煊缓缓闭上眼睛,有些画面便逐渐清晰,连带着某些痛感一起以铺天盖地之势而来,将他迅速吞没。

相柳身上浑浊的气息,带着血腥味的风,以身献祭时那锥心刺骨的痛感,每一样都在此时此刻变得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