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何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远去,直到人走远了才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我哪句说错了?”
第46章
直到回了家洗完澡,时煊堵在胸口的气才稍稍平复下去。他一只手按在玻璃上,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对刚刚那一系列冲动行为非常不解。
“不就是个联谊么?”时煊低声呢喃道,即使姓姚的真的跟人跑了又怎么样,跑了正好,赶紧把那该死的锁心结给他解了,还他自由身。
那天他走进了姚沛舟的梦里,看见他痛苦无助的跪倒在桑泽山上,伤痕累累,满身是血,相柳的尸身被他撕碎了,散落在整个山头,若此时降下一场暴雨,定能在整个桑泽山汇聚成一片血海。
时煊一直以为姚沛舟心里最深的恐惧是和他哥哥有关的那些事情,但没想到他最害怕的竟然是自己的离开,是五年前的桑泽山,是以身献祭的、曾经总和他作对的白面九尾狐再也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那天,姚沛舟说:“你别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走。”
那时的他表情被埋在一片阴影里,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足以感受到他有多无助绝望,他就像是被人丢弃在原地的孩子,紧紧攥住时煊的衣角,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后者的怀里。
过去,时煊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在这人心里能有这么重要。
然而,他冷静还没超过五分钟。何晓那句话冷不丁地就从脑子里蹦了出来,像是有人按下了播放键,在他脑内不停循环。
“你跟着老大去参加联谊活动,老大去参加联谊活动,姚沛舟去联谊,姚沛舟他竟然去联谊,一堆小姑娘围着要加他的微信”
时煊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我说呢,上次借他手机的时候不情不愿,怕我偷看他和大姑娘聊骚呢?”
也不知道这思维发散的能力到底是跟谁学的,时煊越想越多,已经在脑子里自动补全了姚沛舟身处一堆大姑娘小伙子堆里的得意嘴脸了。
他站在浴室里来回踱步了几圈,余光瞥见洗漱台上摆放着的配套的牙具,阴恻恻地笑着,将“魔爪”伸向了姚沛舟的牙刷。
姚沛舟回到家时,发现“楚遇”正蹲在马桶边奋力工作着,原本就很干净的马桶被他刷得蹭亮蹭亮的,几乎可以照出人影。
“你在干什么?”姚沛舟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