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时煊轻笑了一声,随后是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近了。沾了水的头发紧贴着鬓角,那身白袍只虚虚地往身上一披,领口敞开着连衣带都没系,一路从锁骨开到了小腹。

这身体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挑不出任何瑕疵与杂色,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感受它的温度。

“小色胚子!看什么呢?!”玉骨扇的扇柄不轻不重地敲在姚沛舟头上,他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煊的胸口。

他赶紧收回了视线,道:“凌庭柯说要请你替他捡回来的徒弟开蒙,让我来叫你。”

“他自己怎么不开?打发你来叫我?”时煊广袖一抖,身上的水汽顷刻间散去,三千青丝立刻变得蓬松而柔顺。他瞥了姚沛舟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当你有多大面子呢?还专门挑人沐浴更衣的时候来,姓姚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假正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及腰的长发用手高高地拢起,把咬在嘴里的红发带抽出来围着头发绑了好几圈。

那段咬在他齿间的红发带像是长了钩子,一下一下地在姚沛舟心头挠着。扎头发的时候,时煊会下意识地低头露出一段白皙纤长的颈。

这个动作真好看,脖颈流畅的线条、被温泉熏红的耳朵还有咬发带这引人遐想的动作,足够姚沛舟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浮想联翩。

下一刻,他就被人一脚蹬进了温泉池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站在案头的人衣冠楚楚,腰间别着玉骨扇,趾高气昂地吐出两个字:“还看?!”

轰——!

天际劈开的一个炸雷,将姚沛舟从回忆里抽回来。原本躺在浴缸里浅眠的小人鱼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早已从水里爬起来恢复成了人腿。

他穿着干净的睡衣,盘腿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手里拿着前两天新买的手机正兴致勃勃地喊岑泽霖上线打游戏。

“不许打了,很晚了。”姚沛舟走过去,默默的收走了他的手机。

“楚遇”脸上兴奋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冲姚沛舟眨了眨眼睛,又拽了拽对方的衣袖:“我就打一局。”

“不可以。”姚沛舟坚持道,随后他将人一把打横抱起不由分说地朝床的方向走去。

被限制住人身自由的时煊挣扎未果,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被扔进床上时顺势一滚,把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里。